半晌,我看得眼睛都有點酸了,算是馬馬虎虎的認出了那草的實在厲害的幾個大字—盜瓦者斷子絕孫。
盜瓦者,講的就是盜墓的了。
東子湊過來問道:“四哥,寫的啥?”
我站直了回他,“咒你生兒子沒屁眼兒。”
東子撇了撇嘴很不屑地走開了。
這種石碑在早期的墓葬中很常見,因為那時的防盜墓手段不算多,常常有達官貴族下葬時會在封墓之前埋下這麼一塊石碑,算是恐嚇,也是防盜墓的一種簡陋手段,有些人還真忌諱這個,但是我們明顯不會理采,以前夥計們下墓遇到的詛咒不計其數,什麼全家死光,不得好死等等,無所不用其極,這跟那些比起來都算不了什麼。
可有一點奇怪的是,人家的石碑都是放在甬道或者墓道口,這塊怎麼豎在墓室門口?
我百思不得其解。
在我對著那石碑發愣的空檔,東子已經走到了石門前,他伸出手用力推了推,石門紋絲不動。
“打不開啊。”
我把目光從碑上收了回來朝他翻了個白眼,“你要是能把它推開何苦還來幹這活計?去工地上搬磚來來回回一天就能收入十幾萬,卡車都得給你淘汰。”
這明顯是有機關的,不然光憑人力,起碼也得千把個人一起來推才行。
古代墓葬不論是規格,布局,還是裝飾,都很有講究,
那個時候封建迷信氣息濃重,大家都相信一些墓主人死後飛仙,亦或者說和活著地時候一樣,能夠在地宮中走動,和生前一樣享受的說法,所以才把墓穴建得這麼宏偉,按照當時的思想的話,建這麼大的門,沒有機關,墓主人自己都推不開,還談什麼走動?
說到機關,我轉頭望向二大爺,這時候他已經來到了石門的左邊,伸出那兩個其長的手指,仔細的在一片區域裏摸索著。
在古時候,人們都是以左為尊,若是有開啟石門的機關,怕是也肯定是在左側了。
我和東子都知道這時候不能打擾他,紛紛閉上了嘴巴沒再出聲。
果不其然,在二大爺那兩個手指的探究下,任何的機關也無法遁形,隻見他把手指在一塊微微凹陷的低窪處直立起來,用力一推,那方石塊就陷了進去!
緊接著,十數噸重的石門發出轟隆隆的聲響,向著兩邊展開。
幾乎就是石門展開第一條縫隙的一刹那,兩根鐵槍就從縫隙中射了出來,“乓乓”兩聲沒入了場中的那塊石碑中。還好我們事先得到了二大爺的指示早早的躲在了那盤龍柱的後麵,不然這會兒怕是要來個透心涼。
待到大門完全開啟,我們才從那柱子後麵繞了出來,得以看清墓室裏的情況。
橘黃色燈光所到之處,雕梁畫棟。
墓室裏有兩排石柱用於支撐,石柱上雕刻著大片的山巒湖海,大到山脈起伏,海浪洶湧,小到碧樹遊魚,美輪美奐,精致至極。
在墓室的左邊,是一排木質兵器架,架上是一把把青銅製兵器,十八般武器樣樣皆有,右邊則是一列木格,擺放著數不清的畫卷和書籍。
在兵器架和木閣後麵,是墓室的牆壁,上麵雕畫著色彩鮮豔的壁畫,大河濤濤,日月星辰,活靈活現。
在墓室的正中央,一方巨大的棺槨,靜靜橫躺。
看到這幅景象,我和東子呂偉都大張著嘴巴興奮得說不出話來,之前我的疑慮也被一筆打消,這裏壓根沒人來過,不然這麼多寶貝早就被掏空了!
興奮之餘,一個新的問題又在我腦袋裏蹦了出來。
一般來說,陪葬品都會安置在耳室,為什麼這麼多東西都正正當當的擺在墓室裏?
這墓蹊蹺得很,很多東西都不按照規矩來。
包括到現在都不知所蹤的墓誌,門口的石碑,加上現在擺在墓室的這些個陪葬品,都是一團團亂麻,怎麼理都理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