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掌 紅嫁衣(1 / 2)

二大爺扛著呂偉回到我們身邊,把人往地上一擱,對著我動了動嘴皮子。

那嘴型很好辨認,就一個字,走。

呂偉是好了,可是頭頂那位可還在呢。二大爺讓我們走,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我當時就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把呂偉往肩膀上一攙,拉上東子,掉頭就向著來時的方向走。

還沒往前走多少,我就感覺頭頂的那些鎖鏈猛地一顫,緊接著一個巴掌大的東西從頭頂掉了下來。

我上前兩步,把那東西拾起來,握在手裏一看,是一個布滿了綠色銅鏽的青銅片,上麵可以看見很多密密麻麻卻又排列整齊的小字,不過我卻一個也看不懂。

就在我還在為這青銅片上寫了啥納悶兒的時候,頭頂的鎖鏈,再次動了起來。

那個沉寂了還沒有幾分鍾的紅棺材,再次開始左右搖晃,而且,幅度要比之前大得的多!

如果把之前舞動的鎖鏈比作躍動的巨龍的話,現在這模樣,應該是翻騰的長蛇,威勢不再。因為我一眼就能看出來,那些個鎖鏈完全就在被動中,甩動幅度之大,像是風浪中的小舟,完完全全的身不由己。

果不其然,足有一分多鍾,那些鎖鏈依舊沒有和上次一樣繃直,將棺材給固定住,或者說,沒能繃直更加準確。

我把手裏的東西往兜裏一揣,回頭望了望頭頂狂蛇一般扭動的鎖鏈,又回頭看了看二大爺,他正孤零零的站在那棺材下麵,一動不動的,在漫天舞動的鎖鏈中,像是化成了一尊石雕,靜靜等待著什麼。

東子當時一急,就想掉頭回去,我直接給了他一腳,把身上的呂偉別到他背上,不容置疑道:“走!”

東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孤身一人的二大爺,一咬牙,背著呂偉頭也不抬地就往出去的方向走。

光是他擔心嗎?我也擔心,頭頂那位不是一般的厲害,二大爺雖然之前震住了場麵,但是也不能說就能吃定了它。

可是那又能怎麼樣?我們兩個現在回去根本幫不上什麼忙,就是倆炮灰,累贅,聽話跑遠點兒才是真的。

我和東子就是悶聲不吭的往前走,頭頂的鎖鏈頻繁的互相碰撞,嘩啦啦的聲音聽得人心煩。現在,就是傻子也知道棺材裏的那東西要出來了。

聲勢越來越大,溶洞裏的回音效果更是推波助瀾,當我和東子帶著呂偉終於走到那石階處的時候,整個山洞裏都漸漸響起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那是金屬與石頭在不住的摩擦,我臉色一變,往著那些橫渡在石階上方的鎖鏈,大叫道:“快走!”

東子聽出了我呼聲中的那抹驚懼,當下把呂偉往背上顛了顛,也不問為什麼,邁開步子就往上衝。

我緊緊跟在東子後麵,也顧不得石階上越發的濕滑,就是邁著大步子往上,有些陡的地方直接手腳並用,總之是一刻也不敢停。

我和東子在石階上拚命的往上爬,那種讓人牙酸的聲音越發清晰,頭頂橫著的鎖鏈舞動的幅度越來越大,我的心裏也越來越慌,這是那些鎖鏈撐不住的征兆,也就意味著那東西離出來不遠了。

果不其然,我方才從一根鎖鏈的下方走過,那鎖鏈就率先支撐不住,“嘣”得一聲,從牆壁上脫離,直直落了下來。

當時我一聽到這聲音心裏就暗道一聲,壞了。

在鎖鏈砸向石階的前一妙,我用盡全身力氣在東子的屁股上推了一把,兩個人齊齊地往前一撲,趴在了石階上,緊接著,我就聽到“轟”的一聲,身下的石階猛地顫動,那鎖鏈狠狠抽在了我身後的石階上。

好在這石階也算堅固,在鎖鏈的一抽之下隻是損毀一些,並沒有完全斷裂,也就沒有引起連鎖反應使得石階坍塌,我和東子撿回一條命。

“跑跑跑!”

我驚魂未定的站起來,著急地向東子喊道。

東子這時候還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聽到我催命的叫聲,把背上的呂偉猛地往上顛了顛,撒開丫子就接著往上爬。

有了第一根,就有第二第三根,溶洞中鎖鏈脫開的“嘣嘣”聲不絕於耳,那些個原本高懸著的鎖鏈,此時都化作了一根根裹挾著勁風的長鞭,在空中狠狠落下,就像在做抽打動作,要是挨上一下,怕是身上的骨頭都得斷幹淨。

在這漫天舞動的長鞭中,我和東子就像在槍林彈雨中逃竄的難民,一刻也不敢停下,生怕腳下的石階被鎖鏈抽斷,那麼,連帶他背上的呂偉,我們三個人,都得變成肉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