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店裏稍微緩了一會兒,我看了看點兒也就準備回家吃晚飯了。
吃飯的時候我心裏還在盤算著怎麼讓呂四現形兒,所以也就是匆匆的吃了一點兒,倒是東子和修謹,胃口是一如往常的好,菜一盤兒接一盤兒的往上補,他倆就一盤兒接一盤兒的消滅。
回到房裏,二姐又送來一盤兒水果,我倒是沒什麼胃口,腦子就是盤旋著白天的事兒。
現在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呂四,各方麵他都符合,因為呂家閆家向來交往密切,他要真是想要模仿張字跡應該也不是難事,這麼一來,就隻有一點兒對不上了,那就是誰給他的熊心豹子膽搞到我謝家頭上?
我認真的思量了一下,最後還是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東西到了我家。不然以他那點膽兒,就算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敢這麼幹,且不說老爺子在那,就是呂家人知道了,都能給他逮回去活拆了。
修謹看我在那兒愁眉苦臉的也沒來打擾,自己點上一根煙走到了窗口,推開窗戶,就往外看了一眼,當即來了句,“臥槽。”
我茫然的一抬頭,“咋了?”
他回過頭來看我,眼睛裏滿是震驚,“你家院子裏有口棺材!”
“棺材?”
我連忙走上前去,借著月光定睛一看,還真是!
就在院子的石桌旁,一口足有兩米長的棺材靜靜的躺在那兒,潔白的月光灑在上麵就像是鍍了一層熒光,景象說不出的詭異。
我一愣,這不是之前墳裏的那口?
夥計們已經走坑回來了?
晚飯的時候我心事重重的也沒留意,不過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可是這東西擺在院子裏算怎麼回事兒?
修謹應該是從我臉上看出了點兒什麼,“咋回事兒?”
我把頭籌的事兒跟他一說,聽完,他沉默了一會兒,憋出來一句,“薑,到底還是老的辣。”
緊接著他又皺起眉毛,歪了歪頭道:“但是,也不能放在那兒啊!這裏麵的東西受了月光可是會出事兒的!”
我先前隻是感覺放在後院兒有些不好看,現在經他一說,心裏一凸,連忙問,“出啥事兒?”
王修謹猛吸了一口煙,“讓棺材直受月光,你知道這是在幹啥不?”
“幹啥?”
“這是在給死人開生門!”
我給他唬得渾身一顫,給死人開生門,那不是.....
王修謹一聲冷笑,“嘿,想不到你們老謝家不止走坑,還造粽子?”
我撇了撇頭,望了他一眼,發現他也在望著我,眼睛裏寫滿了調笑,我心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跟我開玩笑?
我當下就準備下樓找人問個明白,這時王修謹突然來了一句,“老爺子?”
我聞聲趕忙回到窗邊兒,向下望去,發現老爺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去,在他離那棺材還有七八米遠的時候停了下來,就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的看著場間的棺材。
我心裏雖然納悶兒,但是一時也沒敢張嘴喊,老爺子做事兒有他自己的規矩和道道,要是因為我一嗓子出了事兒,那可不得了。
老爺子一個人在院子站了半個小時,我和修謹也就盯了半個小時,就在我倆實在忍不住要下去的時候,場間的棺材突然猛地一顫!
王修謹慢慢轉過頭來,輕聲對我說:“看見了?”
我僵硬得點點頭。
那棺材是銅鑄的,這一動之下動靜不小,而且自那一顫之後動靜就越發大了起來,“嘣嘣嘣”的悶響不住的在院子裏回蕩,咋一聽上去,就像是有人在裏麵敲那棺材蓋一樣。
老爺子看著在地麵上不住顫動的棺材依舊是一動不動,他好像是在等那東西出來一樣。
“梆梆梆”,幾根銅釘從那棺材裏彈了出來,像是箭一般在院子裏亂射,老爺子往後猛退,脫離了那些銅釘的肆虐範圍, 隨著銅釘的彈出,那棺材抖動得越發起勁,到後來甚至都漸漸脫離地麵彈了起來!
王修謹的眉頭緊皺,盯著那棺材沒有出聲,但是他的手卻死死的扣著窗戶欞子,足以看出他內心的緊張。
“嘭”,終於,銅棺最終還是不堪重負,棺蓋兒被直接擊飛開來,一個黑乎乎的人形生物從裏麵跳了出來。
借著白茫茫的月光,我倆可以看出那人的模樣,兩米見長,手臂奇長,滿身的黑毛炸開著,青眼高鼻,鼻孔裏不時噴出兩道肉眼可見的白氣,兩捋用玉珠繩子係好的胡子隨著白氣的出現而左右擺動,是黑毛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