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斷頭刀(1 / 2)

大和尚看到這一幕當場就炸毛了,“狗日的,上身也就完了,還吃人,今天老子不能留你!”

說著,反手就要伸進布包裏掏家夥,光頭一把拽住他的手,語氣瞬間恭敬起來,“三哥,得保老七啊!”

大和尚瞟了他一眼,沒做多餘的回應,猛地一甩身,把光頭的手排開,自顧自的在包裏摸索了一下,繼而掏出一隻模樣古樸的轉經筒來。

我後邊兒看得一傻,之前他在我家誦經的時候我可見過,用的是木魚,怎麼今天就換了轉經筒了?而且就他那經筒在手,天下我有的架勢,似乎在告訴我,這才是老子最得心應手的家夥事兒。

大和尚單手一搖,那經筒上的吊墜就輕晃了起來,在水裏的張老七好像對此有所感應,立馬下沉了少許,光頭見勢將那越轉越快的經筒一扶,火急火燎道:“你今天不答應我,就別想搞事兒!”

大和尚氣極,“你特娘的給老子分分清楚,到底是誰在搞事兒!你是眼瞎了沒瞅見他吐的那根兒指頭?還要護他?”

光頭沒做聲兒,可握著轉經筒的手也沒放開,就跟大和尚那麼僵著。

我是怎麼也沒想到,打破這僵局的,是王修謹。

這人也沒跟場間的兩位長輩知乎一聲,一柄穿著十幾張寫滿紅字的黃符的桃木劍就送到了腳下的水裏。

張老七幾乎就是在同一時間,“嗷”的一下從水裏竄了出來,那架勢,仿佛自己身下的水在那一瞬間已然變得滾燙,再也待不住了。

我拉著江染,拖著黑子,往後退了一段兒。

因為眼前的場景實在太過滲人。

落在陸地上的張老七目光遊離在大和尚光頭還有王修謹身上,我和江染以及黑子三個人的目光就鎖定在他的身上。

衣服還是原來的衣服,隻不過已經變得破破爛爛,裸露出來的塊兒塊兒肌膚上,露出數不清的青紫淤血塊兒。

人被水泡久了會發青,但是不會發紫,而且那些青紫並不均勻,乍看上去就好似是被人掐出來的一般。

我不敢想象,張老七在洞裏到底遭受了何等的折磨。

這時候,光頭握著轉經筒的手漸漸鬆了下來,他的目光中似有一抹讓人心寒的冷光,說白了,就是狠勁兒。

手裏的轉經筒被放開,大和尚卻沒有繼續唱經,而是死死盯著張老七身上的那些淤痕,臉上怒氣噴湧。

光頭:“老七,你放心,哥我把那玩意兒搓碎了揉成泥,給你培在墳頭兒上。”

說罷,轉身,拾起大和尚之前扔在地上的酒壺,灌了兩口,提起手裏的開 山 刀,張口噴灑。

月光下,那看似普通的開 山 刀,就因為這一口酒,產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變得不是外形,而是氣質。

一把刀的氣質。

我這外行人都看出不同來了,那大和尚自然也能,而且更加徹底,“操!你哪來的斷頭刀?!”

光頭沒回他,隻是提著刀,一步一步的向著張老七逼近。

如果說之前大和尚的轉經筒讓張老七有所顧忌,那光頭現在提著的斷頭刀,就是讓張老七害怕了。

光頭每近一步,張老七就後退一步,如此反複,直到背靠山壁,退無可退。

於是他轉頭望了望自己來時的路,那個水洞。

這個時候已經飄滿了細碎的黃符,是王修謹的傑作。而且,他本人還拄著桃木劍跟門神似的站在水邊兒,算是徹底斷了王老七的念想。

看到這兒,我已經輕鬆不少,不管是三位神人道行太深,家夥事兒太強,還是張老七身上的東西太弱,手段太淺,都已經構不成威脅,眼下就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兒了。

也正是因為我有了這種想法,所以放鬆了警惕,被狗急跳牆的張老七咬了個正著。

他生生扛了光頭一刀,竄到了我身旁。

江染身手不賴,幾乎是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一記直拳就砸上了張老七的麵門。

直拳,最注重力道,按理說在部隊混過幾年的江染這一拳打中,應該能將一個成年人掀翻,可張老七卻沒有,他紋絲不動,甚至沒有後仰,因為沒有痛感,更不會捂臉哀嚎。

然後,下一秒,我和江染就被一股子巨力掀飛了出去,我砸在左手邊兒的山壁上,頓時感覺渾身的骨頭都散了架,疼的好懸沒昏過去。

江染則是落在了江裏,應該也是傷的不輕,沒見她撲棱,直接就沉了下去。王修謹當即把桃木劍一放,縱身跳進了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