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在邊兒輕聲囑咐,“招子都放亮點兒。”
二大爺那根黝黑的探屍椎是早就掏了出來,光頭壯膽似的揚了揚手裏的刀,我這也沒有什麼趁手的家夥,隻能再次仰仗老爹給的探屍椎。
可當我伸手去胸口去摸那熟悉的位置時,腳下卻是一錯,地麵上石頭碎裂的聲音相當清脆。好在旁邊就是岩壁,慌亂之中的我單手一撐,這才堪堪穩住。不過,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撐在岩壁上的手,摸到了一個物件兒。
在後麵的書生和大和尚給我這一手嚇得夠嗆,還以為是遇到了什麼,瞬間就貼了上來,我擺手示意他們沒事,反手將手邊兒的東西扯了下來。
橘黃色的燈光下,一個小小的鈴鐺,靜靜的躺在我的手心。
是常見的瘦身廣口,模樣古樸,雖然遍布深綠色的銅鏽,我卻還是一眼就瞄上了那些隱在鏽跡中的詭異花紋。
實際上,說它是花紋也不算,隻不過那些紋路相互勾勒,第一眼或許會給人以裝飾般的既視感。但是,細看之下,我才發現,那是些淩亂的線條,描繪的不是飛禽猛獸,也不是花鳥魚蟲,而是字。
最讓我吃驚的,是那字,我還見過。
王修謹時常借助的那本黃色的小冊子上就有,而且,是在封麵上。
我是不懂它的具體意思的,所以遞到二大爺身前,讓他掌眼。
二大爺接過來,目光在上麵反複遊離,而後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搖頭。
大和尚走上前,用兩根手指把鈴鐺捏了起來,指著鈴鐺上方突兀的小柄“嘶—”了一聲,“像是道家的搖鈴,但沒見過這體格兒的。”
他要是不說,我還真沒往那東西上想,順著他的意思再去看,這簡直就是道家三大常用法器之一的搖鈴縮小版!
書生打著燈,獨自往前摸索了一段,不一會兒,又帶了個一模一樣的回來。
“這周邊兒應該都是,隻不過我們來的時候沒注意。”
我:“這東西,到底派個什麼用場?”
大和尚:“沒使過這玩意兒,先收好,帶上去問問王家小子。”
我聽話的小心收起,連帶之前的無名銅柱,一起放在了背包的海綿夾層裏。
往前環行的過程中,我們又陸陸續續的發現了不少鈴鐺,但是在二大爺和大和尚的示意下,我們都沒有去動它,謹防鬧出什麼亂子。
走了一個鍾頭,這才算是真正來到了木塔的側麵,也就是這個時候,我們才算是看清了木塔的具體規格。
我一直以為這是一座圓形地基的木塔,但是,現在,從我這個角度看上去,木塔的側麵,是筆直的。
也就是說,這塔,應該算是長方形的,隻不過,塔前劃了個迷惑視線的半弧罷了。
不光是我,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見過這種形式的建築風格,算是齊齊愣了愣神兒。
最後,還是光頭最先開口,“狗日的,老子怎麼覺著這是棺材形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