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們紛紛應聲兒,收拾東西,各自散去。
在回來的車上,我了解到,這三個月來,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而且老街和西街的鋪子隻能算是小打小鬧,省中鬼市則是真槍實彈,使絆子的人幾乎每天都有,交鋒激烈,得虧坐鎮的是大姐,不然這會兒,說不準我們家的鋪子已經被鬼市除名。
這些事兒,從本質上來說,可以看做挑釁,又或者是落井下石,對方應該對我們謝家的情況了如指掌,知道我們家這時候,比任何時候都要脆弱,所以趁機搞這些幺蛾子,添堵都是萬幸了,他們的最終目的,想要將我們徹底搬倒。
一路上我都在想,如果我們謝家倒了,那麼,誰能取而代之?
最有可能的,就是呂家。
在我謝家紮根濟南的這些年,局勢平穩了不少,當初的一些老對頭,不論是否有我們謝家的手腳在裏麵,都已經破落的破落,轉走的轉走,就連王修謹他們家,也沒能成為特例,唯獨呂家,一直安然無恙。
因為,他們從始至終,就沒有太大的動作,幾任當家人處事的風格就如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相當圓滑。還有最主要的一點就是,他們,始終是處於一個半吊的狀態,行裏行外一隻腳,沒人會把他們當成真正的走坑人。
所以,也沒人真的給他們家使絆子。
但是,即使這樣,也有一點不可否認,盡管他們很低調,可是實力卻不容小覷,畢竟官方的背景不是畫上去的,那是實打實的權柄。
如果我們謝家倒了,他們就是龍頭。
想到這兒,我深吸了一口氣,想到了一個更為燒腦的問題。
濟南城,看似風平浪靜,其實暗地裏一直有黑灰產業的交織,如果,這回真是呂家動的手,那麼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官方的人,也有這個意思?
自打我和呂晴出了那檔子事兒,兩家的矛盾就處於一個不可調和的狀態,倘若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真是呂家,那麼,大可不顧情麵,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謝家不一定會輸給他。
但是,最怕的,就是呂家和官方兩者之間,是官方占的主導,那麼,一旦我們和呂家交鋒,官方還能袖手旁觀麼?
自小在這個家裏長大,我深知自己處於一個什麼樣的社會地位,謝家,處於一個什麼樣的社會地位,半明半暗尚可長存,但如果真的被拉到太陽底下,就是你有再多的遮陽傘,那該化的也得化。
當然,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不是他們最好,如果真的給我烏鴉嘴說中,那可真是一場不小的浩劫。
回到家,我和王修謹就直接上了樓,江染正在房裏等我,滿臉的怨氣都快化形了,不用說,少不了一頓批評。
可真到麵對麵的時候,她卻遲遲的不說話,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直到盯得我心虛低頭,她才起身,我以為暴風雨就要開始了,但是,出乎意料的,她什麼也沒說,直接從我身旁經過,出了門。
她到底還是有眼力勁兒的人,知道這個時候我們已經很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