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秦老鼓(1 / 2)

聽起來這人好像對馬吊子有所了解,我給自己倒了杯茶,“已經死透了。”

王修謹半笑不笑:“死透了?”說著,拉開背包的拉鏈,看了一眼就問:“那屍體呢?”

我抿著熱茶,“送人了。”

“送人了?那你剩著什麼了?”

我把茶杯擱下,拽過包來,從海綿夾層裏摸出個木盒兒來,這是現買的,打開盒子,露出兩個彈珠大小的黑眼球兒。“呶。”

王修謹輕輕撇了那兩個眼球一眼,伸手去海綿夾層裏把那無名銅杵摸了出來,“怪不得。”

“怎麼了?”

王修謹冷笑一聲,“看著。”

說罷,反手就把銅杵扔到了床頭上,我按照他的指示盯著那兩顆眼珠子瞅個不停。

說起來也真是見了鬼,原本通體漆黑的兩顆小球兒,突然間就泛起了光彩,由內而外的,一條細細的紅色絲線從中蕩漾開來。我當時就嚇得往後退了兩步,王修謹“啪”的一聲把盒子閉上,抬手扔到了銅杵旁邊兒。

我戰戰兢兢的看著床頭寂靜無聲的小盒子,驚魂未定的說:“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王修謹沒理會我的問題,盯著我的眼睛裏滿滿的疑問,“馬吊子眼配蟒皮是老方子,茅山祖師用它給粽子掉魂借命,現在早就沒人敢用了,你又是從哪兒知道的這個辦法?”

聽到給粽子掉魂借命我顫了一顫,敢情給黃老頭製癡呆還是大材小用了?我將江染告訴我的故事給他說了一遍。後者十分篤定的說:“那養蛇的老頭兒不簡單。”

我沒理會那十萬八千裏的人物,再次追問,“那眼珠子到底怎麼回事兒?”

“掉魂掉魂,起碼要先有個魂。”

“你是說,那倆眼珠子裏邊兒有個魂兒?”

王修謹點了根煙,“這麼說也可以。”

“要不是有那杵震著,路上就出事兒了。”

倒也真是歪打正著了,我習慣性的把重要的東西放在海綿夾層,好巧不巧,兩件兒東西挨到一起,僥幸撿了條小命。

“尾巴也送了?”

我點頭重複了一句,“死透了。”

他若有所思的應了聲“嗯”就是沒有問送誰了。

接下來,我又和王修謹探討了一下銅杵的問題,結合現在已知的信息,總結的結果是,無。

“要找蟒皮,我給你推薦個地方。”

我:“哪兒?”

“沂蒙山下,秦老鼓。”

套了半天的話,從王修謹口中得到的訊息有限。秦老鼓其實是一個外號兒,因為他是個造鼓的匠子,手藝省內一絕,很多與他有生意來往的人都老鼓老鼓的叫,久而久之,都把本名兒給忘了。

王修謹提醒我,蟒皮,年份越高越好,這裏講的年份可不是如酒一般存放的年份,而是指大蟒的歲數,不然業障不夠掉不住魂兒。秦老鼓以前藏皮作鼓,扣在手裏的都是好東西,隻要他有,絕對是最好的。我聽著聽著就犯嘀咕了,不是都說牛皮鼓牛皮鼓麼?他做鼓的,留蟒皮做什麼?難不成還有蛇皮鼓?可能是我孤落寡聞了。

吃過晚飯,我躺在床上聽著浴室裏嘩啦啦的水聲,回想著這段時間以來的種種,總感覺王修謹那種若即若離的態度有所改觀,一番思索,最後歸功於王海川的坦白,我們,其實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還是一個好天,按照計劃,今天是要去找蟒皮的,原先是想先去黑市看看,結果王修謹給了我地址,那就簡單許多。

沂蒙山在臨沂,是一挺有名的景點兒,有首歌還唱過,“沂蒙山上好,好風光......”但近年來的國人盡是崇洋媚外,沒事兒就去去巴黎洛杉磯,使得這祖國的大好河山受了冷落,相比以前的炙手可熱要平淡不少。

“謝叔,咱們今天去爬山麼?”

我是聽從老爺子的囑咐,把黃念念隨身帶著,這丫頭也樂意出去,一路上都是嘰嘰喳喳的。

“說不好,事兒要是能提早辦完,咱就上去看看。”

黃念念一拍手,“好嘞。”

我看著那張洋溢著歡樂的小臉,心說前段時間才失戀,這丫頭,恢複能力倒是挺強。

“不過我聽說,山上有談迷,專門抓長得好看的小姑娘。”談迷是山東的方言,說的是類似野人的怪物。

黃念念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好嘛。再說了四姨長得比我好看多了,你怎麼不關心關心她?”

我看了看主駕駛座兒上的江染,臉頰馱著淡淡的紅暈,我幹咳了兩下,“談迷打不過你四姨。”

江染的臉當時一白,我明智的選擇了緘默,這張嘴啊!

我們到沂蒙山腳下的時候正好是午飯的點兒,嗅著各家各戶的炊煙饑腸轆轆,找了家土菜館,點了幾個菜,吃飽喝足才開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