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直落下之後,是一條向下的陡坡,劇痛使得我暫時失去了對下半身的掌控權,刹車什麼的是肯定辦不到的,隻能平躺著,看著黑漆漆的石頭貼著自己的麵門飛速後退,我感覺隻要我稍微抬頭,就會落得一個“麵目全非”的下場。
冰冷的湖水在我的身旁經過,強大的推力使得我下滑的速度不斷加快,雖然被石頭磕得七葷八素,可我還是盡力的保持著神智清醒,別看隻有幾秒鍾,以我目前的速度計算,起碼已經下去十多米了!
“臥槽臥槽!”黑子大叫著,聲音驚恐。在我的正前方,有一個坡度不大的拐角,人到了這裏會因為慣性上衝一段兒,造成浮空,那種感覺有點像是在坐過山車,兩個字,刺激。
“嘩”水流到這就斷了,我被高高的拋向空中,而後穩穩落地,依舊是屁股。
奶奶的,都要碎成八掰兒了。
五個人當時都沒有起來,麵貼麵的坐著,想是菊部都不太爽快,我打量著周圍的空間,很是狹小,後麵的水“嘩啦啦”的不停往裏灌,身下的水線蹭蹭上漲,用不了多久,這裏就會被完全淹沒。
“都還行麼?”六大爺問了一句。
黑子痛苦的呻吟了了一聲兒,表示自己還活著。
“不能久待,快起來。”
相互攙扶著站起身來,跟隨著兩位長輩往前摸索。
頭頂的山石壓得很低,幾乎就貼著頭皮,人站起來以後會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就我估算,現在起碼到了地下二十多米的深度,也得虧我們當即就下來了,不然等到水流把這裏給灌滿,水壓積攢到一定的程度,再想下潛,那可就癡人說夢了。
“這裏。”二大爺知會道。
這是一麵開在洞穴最裏端的門戶,一人高,青銅質地,門上有著一個八棱拴,淺淺的綠色銅鏽塞滿了門栓之間的縫隙,也不知道還擰不擰得動。
二大爺上手試了試,果真沒有撼動。
這時候的水已經淹到了我們的大腿,半張門都沒在水裏,二大爺也沒講英雄主義,招呼我們一起上手。
“哢嚓哢嚓”八棱栓在六七隻手的扳扯下活動開來,一錯一錯的,裏麵有很多機簧,而且應該是獨立的那種,每扳動一下,門後就會有一聲對應的頂撞聲,門縫兒與山石之間的空檔也就大上一絲,直到八個棱兒全都轉了個遍,門也大開了。
水流洶湧著往裏推動。我們也趕忙閃到門後。
這扇門做得很巧妙,在背後的位置,也有一個對應的八棱栓,相同原理,反向扳動,門會一點一點的並攏回去,直至嚴絲合縫。這樣設計有一個好處,就是當水壓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不用擔心關不上,因為力程短,有固定卡點,很多的水壓都被門體承受了,不用人力對抗。
水流被隔絕,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想起頭頂上那個裂開的大洞,我又有點擔心,那麼明顯,巡山的人肯定能看到,我們豈不是成了甕中之鱉?
六大爺卻安慰我說,現在已經是半夜了,按照他們巡邏的時間來算,今晚應該不會再來了,等到明天早上,洞早被水填平了,找不著的。
沒有了後顧之憂,大家就開始放心前進。門後的走道很窄,最多隻能兩人並排,而且開鑿得不是很用心,兩麵的石壁上還有坑坑窪窪的痕跡,我走了這麼多的坑,眼光也高了,看到這些細節,就覺得有點兒不上檔次。
按照我的慣性思維,先入為主的以為這條通道會很長,可實際上卻沒有。走了還不滿二十米,就抵達了它的末端,一個巨大的平台。
平台約有半個足球場的大小,其間擺放著零星幾個石墩,我用手電照了照,好像有字?
貼近了一看,果真是,在石墩的正上方,刻著一個大大的帥!
轉眼再看其他幾個,卒,炮,車?
乖乖, 這別是個棋盤吧!
我快步走到平台的正中央,四個鮮紅的大字刺痛了我的眼睛,楚河 漢界。
“別往那走!”王修謹大叫一聲,把我提在半空中,即將要越過邊界的腳喊停下來。
“怎麼了?”
王修謹皺著眉頭沒有道明原由,隻是讓我先回來。
“這是象棋殘局。”
不用他說我也看出來了,光從我已經觀察的這一半棋盤上看,這局我還認識,七星聚會。
這是曆史上很有名的一篇殘局,號稱江湖十大難局之首,我了解到它的時候才十二三歲,當時狠狠的下了一番功夫,目的是從小賣鋪老頭兒那兒贏來免費的鹽水冰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