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關頭兒上,三個夥伴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無條件信任我,王修謹的反應最快,兩個大步邁到坑邊兒,直接朝二大爺撲了過去。
二大爺那身力氣本來就不能小覷,加上他現在的詭異狀態,更是難以壓製。我和黑子還沒趕到他的跟前兒,就瞅見王修謹方方與他照麵兒,就被一個狠踹摔倒在地,那一腳我是看著都疼,王修謹在原地捂著胸口嚐試著起身,兩三次下來都沒能如意。
雖然很想去幫他,奈何這節骨眼兒上根本不予許,我和黑子一左一右,打著近身纏鬥的算盤去貼近二大爺,可還沒上前兩步,他的拳頭就衝著我的麵門杵過來了,親舅老爺,你怎麼不先挑大個兒錘?
“躲!”六大爺在我身後急喊了一聲兒,我何嚐不想躲?隻是那拳頭實在太快,思維反應過來身體卻沒能跟上,眼看就要被砸中,突的感覺自己的腳裸被人猛踢了一下,單腳瞬時離地,當時一個站立不穩,直接個摔了四仰八叉。
二大爺的拳頭擦著我的鼻子飛過,我感受著他那堪稱淩厲的拳風心裏大呼佛祖保佑。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隻見黑子已然得手,他那逼近兩米的大個子,就跟個巨型八爪魚似的扣在二大爺的背上,任他如何甩動,就是不能脫身。
奶奶的,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和六大爺也顧不上什麼招式套路了,皆是一個縱身,衝他來了個泰山壓頂,四人齊齊撲倒,二大爺被摁在最下頭,上邊兒背了四五百斤,盡管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在掙紮,把我們上麵趴著的三個震得一抖一抖的,但卻動搖不了根本。
王修謹緩了這十來秒已經緩過勁兒來了,晃晃蕩蕩的站起來,走到我們這堆人山邊兒上,朝上一蹦躂,落到了我的背上,算是做了最後一點兒貢獻。
我猜他是打算做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在他那一百多斤肉搭進來之後,二大爺也確確實實的消停了一會兒,但沒歇多久,底下突然傳來一聲爆吼,緊跟著一股子巨力就從上而下的頂了上來,我當時就感覺自己好像撲在了泉眼上,著急向外噴湧的泉水把我一下子托得老高,滯空一秒之後才開始自由落體,這絕不是人該有的力氣,就算他是謝天白也不行。
還好,我算是幸運的,沒有直接摔在地麵上,黑子倒黴也是真倒黴,先跟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還沒爬起來,又被我從上麵而狠狠的砸了一下,才支起來的身體頓時又攤平了下去,嘴裏還發出了“呃”的一聲悶響,應該是不怎麼好受。
“哢哢”塵封千年的青銅箱子,終於被二大爺打開。
我的心在胸口猛地一突突,就覺得自己腦海裏多出來一口鍾,當當當的敲個不停。預感這麼強,裏麵難道封了個蓋世魔頭?!
顧不上背部舊傷再生新痛,爬起來一看,箱子大開,在箱底,鋪著許多的骨骸,我起初以為是那種魚的,可是目光一撇卻在箱子的角落裏看到了一個橢圓形的頭骨,還沒有椰子大,第一反應是:猴子?嬰孩?!
不待我多猜,二大爺卻探下身去,把那些個零碎的骨頭粗暴的都扒拉到一邊兒,將原本半個埋在骨頭碎屑裏的頭骨拎了出來。
場間立馬就熱鬧了,銅鐵碰撞的聲音從四麵八方驟然響起,是鎖鏈,那些地下的鎖鏈,都活動起來了!
黑子對這兒動靜再熟悉不過,先前在那口棺材底下,還是他動手將鎖鏈挖出來的,所以一聽臉色就變了,也不裝死了,直接蹦了起來,“四哥它們這是,都要出來啊!”
“跑,跑!”我歇斯底裏的喊著,那些東西,二大爺能當成食物隨意糟踐,我們可不行,說點兒糟心的,搞不好我們還會被它們當成食物。
四個人,齊齊一擺頭,全都爬上了坑,徑直衝著外麵跑。
路過那些棺材的時候,我能十分清晰的感受到它們在劇烈的震動,這感覺先前我也體驗過,二大爺打開第一口巨棺的時候也有,隻不過當時隻有那一口,而現在是所有的都在動,連帶地麵,那都一齊在震!
我知道我們肯定是跑不出去了,但是要盡全力的往邊緣靠,以求得最大的生機,慌亂中,我抬了抬頭,二大爺的身影就在最前方,他也不知道是因為先前的打鬥受了傷,還是在奔跑途中摔倒了,總之是一瘸一拐的,左腿明顯不敢著地,就算如此,他也比我們快,兩隊人之間的差距隻有十多米,任我們如何努力,都追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