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鬼市我老大(1 / 2)

陳亦可在老爹的身旁給我添了把椅子,落座以後,環視周圍,並沒有發現南秋生的身影。坐在老爺子對麵的,是一個長相與南秋生七八分類似的男人,想必就是南通北了,五官端正,眉眼卻給人陰惻惻的感覺,相比他兒子的書生氣,這種感覺更能給人以壓迫感。

我悄悄跟老爹附耳說了下外麵的狀況,他皺眉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

公孫長臉是純屬占著茅坑不拉屎,坐在上座兒,隻顧著吃菜,和周圍的一圈人相比,簡直就像是從北大荒遷徙過來的難民一樣。不過想想要讓他一個啞巴發言,那也忒難為人了些。

興許是在我來之前他們就已經商談過,所以在我落座兒的這半刻鍾裏,幾乎沒什麼人說話,我進來也參加過不少酒席,從沒見過這般詭異的。也別說是我了,連百戰不殆的陳亦可此時都沒有落座,站在一旁,很是局促,與以往的泰然自若簡直大相徑庭。

老爹模樣鬆散的坐在椅子上,看起來似乎並不怎麼緊張,我卻知道他隻是外鬆內緊,這人伸手加了筷子蝦仁兒,還沒送進嘴裏,對麵的南通北突然把手機放在了台麵兒上,還開了免提。

“南哥,沛城這邊兒解決了,李八極下頭的人全都摁住了,不過有個胖子把老頭兒搶走了。”

李八極?這個人在山東省很有名,八極拳世家,是個真真正正的老師傅,作為中國武術實戰性最強的拳種之一,即使到了西方拳術遍地走的現代也頗為吃香,他老人家的門徒幾乎遍布全省!我記得東子就是去沛城的,老爺子說那兒有他個老朋友,說得莫不是就是李八極?

作為一省的武學泰鬥型人物,居然被南家摁下了?就算家裏經營了武術學校,可怎麼聽,也都是蚍蜉撼樹啊?!

“你敢動他?!”坐在老爺子身旁的一個短發中年男滿臉駭然。

南通北掛了電話,“謝老爺子不是也派人去了,我不動他,他就得動我。”

中年人冷笑一聲,“偷雞不成蝕把米。”

南通北皺了皺眉,沒有接茬兒。

如果電話裏說的那個胖子是東子,他把李八極解救了出來,那麼原本不一定會來摻和這渾水的老前輩,此時就沒得選擇。沛城的八極拳拳館不算大,撐死了也就能容納幾百人,就算南家有那個底蘊,打了下來,那也絕對不輕鬆,接下來的狀況,怕是很難應付。

老爺子那些遍布全省的門徒,怎麼辦?習武之人,最講究尊師重道,離開師門十年八年,娶妻生子,如常人一般朝九晚五,沉淪生活。看似是淡漠了當初的那份性情,可那是因為沒有危急時刻!別說是李八極,小時候我們村頭那個破爛武校,最輝煌的時候滿院才二十多個人,可執教的先生幾乎在縣裏都能橫著走!為什麼?因為五年一批,他執教生涯中帶過近兩百人。那年我們也才搬進現在住的院子,就聽說原來村裏出了件大事。

那位教頭家門前的狗讓人打死了。

沒錯,就是看門狗被人打死了。聽上去這事兒好像不大,但是呢?影響卻是史無前例的!百八十號兒青年操著大刀片兒,長槍,關公刀,堵在村口兒,就為了給那因為饞狗肉的無賴一個教訓,還老教頭一個門麵。

現在呢,出事兒的不是老教頭,而是以為武學泰鬥,那麼結果可想而知。

接下來的三分鍾裏,南通北的電話幾乎沒有斷過,似乎是和大家有約定,每一通電話,都開了免提。

“南哥,青島的秋蘭放話了,下午到咱這兒,聽說帶了八十多口子,一塊兒吞了?”

“蒙陰的八極分館來人了,南哥,怎麼辦?”

“南哥,下邊兒說百煉武校租了五輛大巴,別是衝咱來的吧!他們不是跟咱一條船的麼?!”

“不得了了......外省來人了南哥!”

......

十來通電話,南通北都是麵無表情的接,麵無表情的掛,講到後來,終於給出了自己的說法,“記住我先前跟你說的,別再打電話來。”

先前諷刺南通北的中年人可是眉開眼笑,“我看這飯也甭吃了,省得回頭人家尋過來不分青紅皂白的,把我們也連累了。”

“我既然敢動他,就做好了承擔後果的準備,放心。”南通北端起高腳杯喝了一口,裏麵裝的不是紅酒,好像是......白開水。

公孫長臉聽完把筷子往桌麵兒上一拍,對他豎了個大拇指。南通北回了個笑臉。

我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這老頭兒到底是哪邊兒的?!

這時候,老爹的手機響了,他摸出來看了看號碼,才按了接聽鍵,開了免提,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