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無奈的被謝老板壓在吧台上,然後甩給他一瓶百威。
他還試著問謝老板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但是謝老板翻起大白眼,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給葉秋一瓶啤酒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調酒台,就再也不理葉秋了。
他就隻好喝一口悶酒,想一陣事情。
雪還下著。
窗外風雪正盛的時候,酒吧的門卻突然被推開了,一個人拉著門把手,轉過了身子,慢慢的走進了酒吧。
看那個人的麵孔,長得似乎比葉秋還要清秀,年齡還要小得多,但是臉上卻絲毫沒有一個青年人應該有的朝氣,反而滿布著寒冷。
他身上穿著的是毛料的一件風衣,這種材料比較黏雪,所以他身上幾乎都是白色的,一進酒吧,這些雪馬上就開始融化,片刻之後,他的風衣上就都是晶瑩的水珠了。這個俊俏的青年人沒有去管衣服,將伸出去推門的手又插回了風衣口袋,然後向謝老板走去。
謝老板正在整理著調酒台上的瓶瓶罐罐,聽見酒吧門被推開的聲音,就抬起眼看了門口一眼,看見這個俊俏的青年人在往進走,他卻又把頭垂了下去,微微張開嘴唇,絲絲的朝外吹著氣,手中拿著一個高腳杯,無聊的轉著。
那個俊俏的青年人的腳步並不快,過了好長時間才走到謝老板的調酒台前麵,眼神始終盯著謝老板,並沒有看別的東西,那眼神中盡是逼人的寒意。
葉秋無聊的喝著啤酒,看見這個人走進門,不經意的瞥見他的眼神,自己竟然渾身打了一個寒戰,連骨頭似乎都凍結了一秒,他心中驚訝,看著這個青年人走到謝老板的調酒台前麵站定,數秒之後,冷冷的開口:
“謝煙,好久不見了。”
這句話仿佛來自千年冰原之上、凍結在雪魄之中的一簇精炎寒氣,讓整個酒吧中頓時充滿了一股肅殺的寒意,正趴在桌子上觀望的葉秋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抽到了脊背一樣跳了起來。
謝老板卻對這句話無動於衷,他聽了這句話,又過了會,才抬起頭瞟了這個俊俏的青年人一眼,但是他又把頭垂了下去,像是喃喃一樣的說道:“你叫我什麼?”
謝老板的話並沒有攜帶像這個青年人一樣逼人的寒意,反倒平常的很,但偏偏就是這麼平常的一句話,說出來之後,滿個酒吧之內逼人的寒意一下消失不見了。
謝老板把手中的高腳杯仔細的擦拭好,然後放回了櫃台下麵,揭開櫃台的擋板,走出調酒台,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拿著一瓶啤酒,他斜倚在調酒台外麵,麵對著這個青年人,淡淡的看著他:“你什麼時候學會直呼你哥哥的名字了?”
“謝冰?”
這個青年人的麵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他插進口袋的手抽了出來,拳頭握的很緊,盯著謝煙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在你殺了母親的時候。”
這下輪到謝煙老板臉色變了,但是他臉色一變之後立馬又恢複了正常,緊接著盯著麵前這個自己的弟弟。
葉秋在這邊臉色變得比他們兩人都要厲害。
自己的職業是警察,雖然眼前這兩個人說的話他不知道前因後果,但是看他們的神態卻都不像是在開玩笑,葉秋麵上全是震驚,手中喝剩下的半瓶啤酒也“咣當”一下倒在了吧台上。
聽見酒瓶倒在吧台上的聲音,謝冰終於轉過了頭去瞄了葉秋一眼。
“你……你們……”葉秋看見謝冰看著自己,顫聲開口。
謝冰看了葉秋一眼之後就沒有再管他,繼續把目光轉向謝煙,那目光中直要突出刀鋒來。
片刻,謝煙忽的淡淡一笑,說道:“是你的母親,不是我的。”
“所以你就殺了她?”謝冰頭微微低著,脖子上暴起了青筋,拳頭上的骨節已經在慢慢的響動,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控製著自己的身體,還是看著謝煙。
“反正遲早要死的。”
謝煙斜倚著的身體依舊沒有變,嘴角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麵前自己的弟弟,話語間依舊是一派雲淡風輕的口吻。
謝冰聽見他說出這句話,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種絕望的感覺,他慢慢的抬起頭,梗著脖子看著麵前的哥哥,眼神中不知彙集著什麼色彩,良久,他終於控製住了自己的感情,半咬著牙緩緩的說:“長輩們要我來找你,他們要聽你的解釋。”
“解釋?”
謝煙突然輕輕笑了起來,他支起斜倚著的身子,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謝家到底是讓怎麼樣的一群人來掌權的?”
“算了,去一趟也沒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