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老夫倉皇六合誰人共(1)(1 / 1)

馮屏河的臉色終於變了。

這個年逾古稀的老人,在聽到葉秋口中的這句話之後,臉色終於大變,一張蠟黃色布滿老年斑的臉上淡淡的眉毛皺的緊緊的,幾乎是控製不住自己那樣的喝了出來:“什麼!”

場中眾人都沒想到他會這般激動,馮屏河在喝問了什麼之後仍然難以抑製激動之情,進一步問道:“修羅譜當真在你手中?”

“難道讓八大家族寢食難安的修羅譜,最終還是握在司命的手中?”

葉秋冷冷的看著激動的馮屏河,並沒有答話。

接下來的對答,每一句他都記在心裏,而且每一句都很重要,即便是葉秋這樣絲毫不知內情的人,他也明白接下來自己將要講出來的話的重要性。

——“你答話的對象隻有馮屏河,馮屏河隻會說這一句話,所以你必須要按照我們約定好的對答來說。”

幾個小時前,開車的大叔如是說道。

“司命的人,每一個可都是一種塵世修羅啊……”

葉秋不說話。馮屏河也不說話,他瞪著一雙眼,蠟黃的臉色也漲紅,因為方才的激動失態而顯得尷尬,大廳中無人敢說話,每個人都看著葉秋和馮屏河。黃昏差不多已經要過去了,天色就漸漸暗淡了下來,每個人都清楚,今夜的主角已經從謝家和謝老板變成了馮屏河和葉秋的再次對弈。

葉秋從容安坐。

馮屏河終於恢複了先前的威嚴,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也坐回了座位上,眼神卻依舊盯著葉秋。

長久的寂靜之後,場中還是傳出了謝老板那萬年不變的慵懶聲音:“修羅譜啊,那玩意現在不是沒什麼用處了麼?”

這一句話出來,在場的眾人就都出了一口氣,也唯有謝老板這樣性子的人物可以將這種壓抑的氣氛改變了。但是接口說話的人,卻是杜辭。

隻聽他說道:“當年烏衣謝家因為修羅譜死的人,怕是不少吧。”

謝老板就輕笑著回答道:“比起其他七個家族來說,不多,隻不過死了百八十個而已。”

杜辭的口氣依舊冷冰:“謝家僅存家主一人,金陵十二位長老全部身亡,這樣的傷亡,還不夠多麼?”

他們兩個人一唱一和,竟然視場中眾人如無物,隻聽謝老板回道:“僅存家主一人麼?麵癱杜,那個人可不是家主啊。”

“況且,分家的那些鼠輩,都縮在龜殼裏,不是還沒有死一個人麼?說到底,烏衣謝的傷亡確實很少啊。”

他這句話一出口,在場六處謝家分家的主人的臉上就都有些難看。當年因為修羅譜大戰,謝家六處分家確實都明哲保身,沒有一家參戰,因此後來主家與分家的關係也愈加淡薄,今日若不是知道謝老板被抓到,這些分家是不會過來管閑事的。

馮屏河臉上自然也掛不住,這些事雖然都為場內眾人知曉,不過到底是家醜,況且還是這樣一個人揭出來。當下他哼了一聲,將話題轉移到了眼前:“那麼葉先生……持修羅譜來我謝家,有何見教。”

葉秋彎起嘴角一曬,頓了數秒才開口說道:“要你謝家一樣東西來換。”

“哦?”馮屏河坐直了身子,“葉先生看上我謝家的什麼東西了?”

葉秋先掃視了場內一眼,然後才吐聲說道:“八部浮圖。”

馮屏河眼神中猛地一冷!

“八部浮圖,那是什麼東西?”葉秋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可是仍然忍不住問了一句。

出乎他意料的是,開車的大叔一曬,隨口說道:“不過就是八張畫而已。”

王老奶奶笑意盈盈的嘴角還是綻開了笑容,向葉秋說道:“很好聽的名字吧?”

葉秋最終隻好訕笑不語。

“小葉子啊,那可不是什麼好玩意。你拿著要去當古董買了嗎?”

謝老板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許是因為剛才他救謝君愁,謝家眾人看他的眼神都少了些許憎惡而多了些尊敬。

謝老板雖然看起來慵懶,不過他也極為聰明,看見葉秋跟著王老奶奶一道過來,又裝出這幅樣子,已經明白必是有所圖。不過他想到葉秋以前倉皇的稚嫩樣子還是忍不住出聲調笑了他一句,然後把目光轉向杜辭:“麵癱杜,有多少年沒有人敢打八部浮圖的注意了?”

杜辭冷冰冰的看了謝老板一眼,崢然回道:“五十八年。”

“我記得上一波打八部浮圖主意的人,還是其他七大家族聯合起來的人馬啊。”

杜辭的口氣依然冷冰冰的,他說道:“七大家族,七個家主,七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