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單以打架能力講,蕭陽總覺得打不過衛莊,也有點不敢跟他打,每次交鋒都以慘敗告終,衛莊不但有速度有力量,還有一顆不顧後果的決心!蕭陽就不行,衛莊能拿半大個磚頭砸他的腦袋,他拿著板凳卻下不了手去砸衛莊。衛莊打架逐漸做到了班級第一,也在二年級的時候漸漸取代了金小灰老大的位置,老師不在的時候,他放個屁,跟班的一幫男生都得聞著,嘴裏還得誇張地說:“好香啊好香!”
蕭陽雖然是打架第二,可跟其他人打的時候,他多半還是輸,因為他麵對的往往不是一個對手,而是兩個,三個。所以隻要蕭陽下午放學沒能按時回家,陽陽媽媽就有了心理準備:這孩子一定又是滿身是傷地回來了!
有了這樣的覺悟之後,陽陽媽媽有一次放學後不見蕭陽回來,就去學校找他。離著老遠就看見陽陽跟金小灰撕打在一起,開始是金小灰先下手為強勒著蕭陽的脖子把他放倒在地,可蕭陽被放倒的經驗實在豐富,幾番掙紮就反過來騎到了金小灰的上麵。正好這時陽陽媽媽到了,強拉起陽陽要他回家。陽陽被打的時候沒哭,打人的時候自然不哭,這時候卻“哇”地一聲大哭起來,邊哭邊揮舞著拳頭,結果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拳打在了媽媽身上。旁邊看熱鬧的幾個孩子“咦”聲四起:“陽陽連他媽都打!”聲音裏是驚異,是不可思議的鄙視。陽陽心裏一輩子都記住了這個聲音,也明白了“父母是不能打的!”
兩三天後,蕭陽的媽媽肋骨還在隱隱作痛,鄰居阿姨聽了陽陽媽的抱怨,勸她說:“陽陽還隻是個七八歲的孩子,不懂事,長大了就好了!”陽陽媽媽歎了口氣:“嗨,什麼時候能長大啊,你說這小孩子哪來這麼大力氣,打得我疼了好幾天!”陽陽在一旁不服氣地說:“誰讓你拉我啊?我好不容易占了上風!”陽陽媽媽好不生氣:“天天被人打,我拉你還拉錯啦?”陽陽大嚷:“我不要你管!”陽陽媽媽又氣又無奈:“以後你被打死了,我也不管你!”
從此,蕭陽的媽媽再也沒去學校找過蕭陽,蕭陽即使滿身是傷,也從不跟媽媽訴苦,不會讓爸媽去找打他的人評理!
小學七年,打架七年!
每次打架,都是不可能留有餘力的,打出的拳頭必定帶風,踢出的腿腳必定又快又狠又準,躲閃的速度必定比風還要快!力量在快速增強,瞬間移動的速度快如閃電!
打架七年,蕭陽打出了一個好身體,幾乎從不生病,每個課間活動項目,他都是優秀,跳遠,跳皮筋,抓人,打洋牌,滾彈珠,叨雞……
到了五年級的時候,他總覺得自己有使不完的力氣,常常暗自心想:就算有一座山壓在背上,自己也能把它撐起來!
打架七年,給了他一個堅實的基礎,即使日後蕭陽無數次地摧殘自己的身體,他的身體也依然沒有倒下。
多年後,當蕭陽在電影裏看到了李連傑,他很自信地想,自己的速度可以跟他一樣快!看到了李小龍,他也覺得加以訓練,自己完全可以趕得上他的速度!
而且這個瞬間移動的速度,在高中畢業後的一次勞動中,讓他在一個看似必死的絕境中得以生還!得以活著跟上帝進行了一次對話,此乃後話,暫且不表。
(二)
李虧紅也是一個打架輸了的人,他很少跟人打架,且每打必輸,沒人見他贏過!
李虧紅長得很像一個梁山好漢--鼓上蚤時遷。兩眼機靈得放光,經常溜溜地轉,身形很瘦,卻不病弱,在班上是調皮搗蛋,好事不幹。上課的時候,他的手裏永遠都有東西在玩,兩眼盯著老師的一舉一動,一有機會就去專心玩自己的玩物。在他眼裏什麼東西都比學習好玩,即使手裏抓著一個木頭,他也覺得木頭比書好看!比老師講課有趣!比讀書聲更有意思!
除了老師,沒人認為他聽過課,可是他的成績卻不算很差,每次考試都中等還偏上一些,所有的小夥伴都是倍感詫異,不可思議,蕭陽也完全不能理解他的學習方法,直到長大後學了心理學才知道有些孩子屬於多動,思維發散型的,可以一心多用,這是人家的特點,模仿不來,家長老師也不用太擔心的。
李虧紅,名字很吃虧,人卻不吃虧,倒是最愛貪小便宜。打架他不行,他有自知之明,但是班裏還有一個弱勢群體可以欺負--女生。他從來也不用買筆和本子,要麼趁人不在,拿同學的留作自用,要麼就是堵截小女生跟人要,要完了本子他還不忘了留下幾句狠話:“別告訴老師,也不準告訴你爸媽,要不然我就打死你,還扒光你的衣服讓大家看!”女生們覺得他說打死自己應該是誇大其詞,不會真的敢打死自己,老師說殺人是要償命的,可扒光自己衣服,這李虧紅恐怕是說到做到,有好幾次這李虧紅都鑽進了女廁所,嚇得裏麵的女生四散奔逃!所以盡管被李虧紅占了不少小便宜,也沒有女生去告發他,被扒光衣服可羞也羞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