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伏於地的狐小玉口中發出幾聲古怪音節，搞得林衍頗為緊張，隻能幹笑著道：“既然來到人族的地盤，就應該學學人族的語言……”
說話之時，他背後濕了好大一塊。
他很清楚自己跟妖族沒有任何交集，妖女會衝他行禮極有可能是認錯人，一旦發現他不會妖族語言，天曉得這狐女會不會立下殺手。
狐小玉可不這麼想，聽了這話她深感欽佩，深入敵人腹地，任何一點小小的破綻都可能導致身份敗露，眼前之人不愧為皇族，行事滴水不漏。
因而再出聲時，她已口吐人言：“狐，狐族狐小玉，拜，拜見尊上……”
林衍聞言鬆了口氣，狐女的人語應該隻是初學，但最起碼已經能夠交流，隻要他小心些不難應付過去。
親眼見過狐女狠辣的一麵，林衍可不想跟她走得太近，但撿起“白玉”之時，狐小玉渴望的神情卻讓他改了主意。
眼下正值兩國交戰，兵荒馬亂，他又是人生地不熟，光靠一己之力就連自保都不容易，正巧有個妖女自動送上門來，換個角度看，這不就是現成的保鏢嗎？
至於她願不願意跟著他，光憑她看著“白玉”的眼神就能判斷得出來。
輕晃了晃手中“白玉”，林衍笑得有點猥瑣：“狐小玉，你來到這裏不會隻為玩耍吧？”
“回尊上，小玉是接了長老之令，潛入此地刺探人族機密。”
“嗯，跟我差不多，倘若接下來沒什麼打算，不如先跟著我吧。”話說到這裏，林衍從狐女眼中看到幾絲毫不掩飾的喜意，幹脆又加了一把籌碼：“這個先給你，小心哦……”
他說著將手中“白玉”遞了過去，果然，狐小玉笑得嘴都咧了起來，再次五體投地：“小玉謝尊上賞賜。”
“白玉”剛到了狐女之手便已有白霧從中逸出，更詭異的是，白霧剛一出現便像活了一般，順著狐小玉的小手轉了幾圈，每轉一圈都變淡了幾分，最後完全消失不見，狐女卻很愜意的長呼了口氣。
那些白霧是被吸收掉了？
若非需要在妖女麵前扮出高深莫測的高人模樣，這時候林衍肯定已經目瞪口呆。
“白玉”是他這兩天在逃亡之餘無意間鼓搗出來的殺手鐧，那些白霧可是高純度的天地靈氣，小妖女一下子吸收掉這麼多不要緊麼？
吸收掉霧狀靈氣的狐小玉回過神來後，看著手中融掉一半的冰塊也傻了眼，尊上賜下的靈晶怎麼如此不經用？隻是吸收了一次便靈氣盡失，而且殘留之物竟然是一片普通的冰塊。
狐女小小年輕便有這等修為也因用過不少靈晶，可靈晶用完之後便會化為普通石頭，像這種冰塊靈晶，別說她沒見過，就是族裏的典籍也不曾有過記載。
這一瞬間，狐小玉隻覺得自己的常識很有些不夠用，但很快她卻發現自己的傷勢已然好了小半，頓時恍然。
是了，尊上定是一早發現她有傷在身，特意賞賜下這種特殊靈晶以助她療傷。
雖然特殊靈晶當中蘊含的靈氣總量遠不如一般靈晶，但卻能夠一次性抽取，以單次的量而論，卻是要遠超一般靈晶，正好對她的傷勢恢複大有補益。
認定了這一點，狐女自然便將超出常識的冰塊靈晶歸類為皇族不傳之秘，不再花費心思去猜度。
林衍哪裏知道自己誤打誤撞，竟讓狐小玉更生敬畏，看到見麵禮送出去後不到兩息時間便打回原形，他也臊得厲害，訕笑著又掏出幾片“白玉”遞過去。
這次狐女卻沒敢接：“尊上，靈晶珍稀，小玉寸功未立……”
她後麵還說了些什麼，尊上壓根沒聽進去。
靈晶？敢情小爺弄出來的東西還頗有些名堂，這下不用擔心套不住妖女了。
“我對自己人從來都很大方，讓你拿著就拿著。”心中有了定計，林衍不由分說便將靈晶塞進狐小玉懷中。
狐女當下隻覺得遇上明主，清淚都下來了，捧著靈晶的雙手都抖得厲害，搞得尊上又開始冒冷汗：“小玉啊，見沒見過會爆炸的靈晶？”
“啊？靈晶是天地所生，結構極是穩定，若非刻意為之，怎會爆炸？”
這話聽得林衍下意識揉了兩下鼻子：“我給你的靈晶可不一般，照你這麼收著，嘿，一不小心很可能會被炸得屍骨無存哦。”
狐女聽得汗毛直豎，正要將靈晶妥善收好，卻聽尊上又道：“這些靈晶隻是試驗品，你要是用得上最好趕緊用掉，否則很快便會靈氣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