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忘了問。”葉美景抹著鼻血道:“傳言,玉皇精原本藏於貢品之中……”
林衍聞言點頭:“貢品後來落在我手中。”
“啊?你劫貢品?”
“不是,我在山賊手中搶到的貢品,應該不算劫吧,頂多算黑吃黑。”少俠並不擔心這個。
胡子少女卻不然,她撓了撓頭才道:“還是有些麻煩,陛下因為那批貢品失竊,背地裏可是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說要將碰了她貼身之物的人……算了,這事我來安排,你可千萬別再告訴其他人了。”
林少俠再點頭,轉而又道:“我也有件事要問你,你剛剛說的護身符,該不會是這個吧?”
他拿出在平安鎮,潘主教給他的那塊日月牌,牌子也就兩指大小,通體金黃,上頭日月雕刻得甚是精致,握在手中還能感覺到一絲灼熱之感。
在教堂裏直麵潘思文之時,林衍便感覺有些不妥,雖說那位潘主教管他要了不少錢,但總覺得那家夥要錢之時似乎有些做作,就好像不是真心要錢,而是為了達到其他目的。
如今想來,恐怕潘思文當時便已答應了畢子容,才順水推舟,給了他這身份令牌,並讓他到京師正安城的大教堂去報到。
這是林衍的推測,但葉美景的反應卻打翻了他的猜想。
“這,你竟然有這東西?你竟然……靠,林衍,你真他母親的不是東西,有這東西在手你不早說?枉子容姐為你東奔西跑,枉子晴姐為你以死相抗。”少女吹胡子瞪眼,明顯氣壞了,她不隻罵,罵著罵著更是大喊了一聲:“來人啊,給本姑娘揍他一頓,揍到子晴姐認不出他來為止。”
之前說話間,她那些馬仔早已追了上來,聞言哪裏還會跟林少俠客氣?
少俠被搞得一頭霧水,這塊日月牌到底是什麼東西?怎會讓葉美景反應如此之大。
他未及多想,對方的六境厚土高手已和白青山過了好幾招,狐女也對上了另外兩名五境衝炎,獨留林衍麵對大胡子與她手下剩下的兩名四境青林。
一對三啊?這個壓力可就有點大了。
少俠未戰先退,他不想打,隻是看如今這形勢,哪裏還由得他不打?不管是不是誤會,也得先打過再說。
他退得倉皇,像極了慌不擇路,竟往兩位厚土境的戰圈上湊,當下就連大胡子姑娘都為他捏了把汗。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六境修手交鋒之時,隨便一點餘波都堪比拆遷大隊,就林衍這等普通人,被擦一下都得變成碎屍。
葉美景覺得,這混蛋雖然太不是東西,但終究是子晴姐的情郎,揍他一頓可以,更若是真傷了他事情可就大條了,見他身處危險之中,姑娘趕緊大喊:“周四,小心些,別傷到他。”
她手下那位聽差的六境修士一開始也嚇了一跳,但馬上便沉著以對,他的實力本就比白青山勝出一籌,就算為了避開林衍,無法全力以對,也不至於輸了這場架。
他這邊剛一避開,便見少俠拔出劍來四下亂揮,邊揮還邊喊:“不要過啊,我警告你們,不要過來,惹毛了我,我發起火可是連自己都怕……”
周四聽得險些失笑,就這種貨色,是走了什麼狗屎運,才得畢二小姐看重?
幾乎就在他分神之際,警兆突生,刻不容緩之間,周四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速度,不足十分之一息的時間裏已然竄出去老遠,脫出與黑風的戰圈,但還是晚了半步。
人於半空之中,一篷血花已於他臀股之間顯現,他也怪叫了一聲。
叫聲淒厲,亦銷魂……
墜落地麵,周四腳下踉蹌,兩腿微夾,還打顫,臉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白。
他傷的不算重,隻是受傷的部位著實尷尬,還很影響發揮,要害被捅了這麼一下,起碼能讓他的實力下降四成,少了四成戰力,就連白青山都能收拾得了他,更何況旁邊還站著個一臉賤笑的,擅長陰人的小年輕。
周四明白這一架自己輸了,輸得很冤還很丟人,他不甘,但在打不過的情況下,他想找回一點麵子便隻剩下撂狠話了。
“厚土境,好,好,好得很啊。”壓著傷勢,不讓傷口裂得太厲害之後,周四狠狠瞪著林少俠,一字一頓道。
一直對林衍步步進逼的大胡子姑娘三人也被少俠這一劍嚇壞了,娘呀,剛才這一劍若是刺向他們,他們不得被穿個透心涼啊?虧他們之前還有臉老神在在認定能輕鬆吃死人家,敢情姓林的小子隻是扮豬吃老虎,一門心思想著陰人呢。
一劍得手,林少俠也鬆了口氣,對上真正的六境厚土高手,隻有一擊之力的他,要說有把握得手那根本就是自欺欺人,隻是既然他隻擁有一擊之力,戰局勝負的關鍵又在於兩位厚土境修士的輸贏,他自然選擇用在周四身上,能成則成,不能成也能嚇住對方,爭取到坐下來好好談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