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林衍喘著粗氣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同時單手撐著地麵，勉強抬起頭來，卻是頭痛好一會之後，稍稍緩解了下。
淩雁聽到他的聲音，收住腳步，卻發現他根本沒看她，而是盯著床上。
床上，藍芷呼呼大睡，沒有半點要醒來的印象。
跟她沒關係？那老子又是因何頭痛？
林衍心有餘悸，卻不敢不趁著頭痛緩解的時間，心念電轉。
上次藍芷不在場，而他又頭痛的時候，還得追溯到他擊殺修之安等人之時，那會兒，他的狗腿劍方才刺進修之安心口，便開始隱隱有些頭痛，而後在將要強推畢子晴的那一刻，頭痛一下子加劇到他無法忍受的程度。
最後他向畢小妞說一句對不起，便感覺到頭痛開始大幅度減弱，這與他惹到藍芷，頭痛到在地上打滾時的應對方法一般無二，好像對方的態度與他頭疼的程度息息相關。
隻是之後的幾個月裏，他縱使會頭痛，也總是因小藍芷而起，時間一長，他不經意間都已忽略了，自己頭痛的毛病恐怕不僅僅隻是來自於山穀大俠逼他發下的那個毒誓。
如今頭痛再現，他毫無頭緒之下，自然隻能往這個方向想，問題在於，方向也許沒有錯，但他仍舊找不到對策。
惹到藍芷會頭痛，要強推畢子晴會頭痛，可這次到底是得罪了誰？他又得得到誰的原諒，才可以度過這一關？
林衍百思不得其解，卻感覺下一波頭痛又將來襲，他又驚又怒，虎吼一聲已抓出身邊的狗腿劍，拔劍出鞘。
“尊上，不要……”發現林少俠執著短劍，有要回劍將腦袋劈成兩瓣的衝動，狐小玉嚇得清淚都下來了，急急衝上去抱住他的手臂。
與此同時，劇烈頭痛再次到來，林衍慘哼出聲，好在這次有所防備，隻是單膝跪地，但身體依然狂顫不已，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他這種顫抖不同於之前，竟帶著莫名巨力，小玉才剛碰到他的胳膊，便被震得後退數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七孔之中已滲出血絲，已然受傷不輕。
下一瞬間，他發狂般大叫著衝出門去，原本就已經掉落下來兩次的門板，在他一衝之下，直接飛出百十來丈遠，同時也讓夜色變得不再幽靜。
隨著怒吼聲發出，林少俠清楚的感覺到頭痛減弱了好些，那因為頭痛而帶來的莫名巨力也突然離他而去，讓他開始渾身乏力，連站穩身子都困難。
不過趁著頭腦再次冷靜下來，他也看到營地左側邊緣出現幾道人影，頓時心中一亮，想到一個可能。
“所有人，集合……”林衍聲音虛弱，這話說得有氣無力。
但他話音剛落，便聽到謝頂沉聲喝道：“奉聖使大人之令，所有人，集合。”
集合的速度比預想中要慢了許多，所幸，林聖使的頭痛未曾再加劇，反倒又緩解了一些，但看到路仁衣連同其他好幾個人衣衫不整，從遠處走過來，他那臉色卻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夏冷呢？”
路仁衣等人微微一顫，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