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林衍此時在場,又知道路仁衣身上都發生了什麼的話,肯定會很難理解,一套劍法竟然會因為一場雨而蛻變。
道理說穿了其實不值一提,一個人連猴子都沒見過,扮猴子打猴拳又如何可能像得了?
路仁衣也是如此,他學了半輩子的《雨劍》,卻連雨都沒見過,又怎可能真正掌握得了因觀雨而悟,因觀雨而創的《雨劍》精髓?
幾十歲的人,連雨都沒見過,說起來似乎挺不可思議,但此時,無論是冰火雷的戰場,還是地上觀戰的眾人,都不覺得這是什麼出奇的事兒。
事實上,哪怕是教會當中最為古老的典籍,都不曾記載過銀英大陸曾經下過雨,而這期間,修習《雨劍》之人,觀想的根本就不是雨,而是他們師父打出來的雨劍,奈何,就連他們的師父也從不曾見過下雨……
冰雪,烈焰,雷霆之間的戰鬥還在繼續,天空之中,雪白、火紅、亮銀,三種顏色時而交織糾纏,時而涇渭分明,但無論是哪一種,都讓觀戰之人感覺十分壓抑。
誰都知道,不管那三種顏色看上去是和平還是狂暴,都絕對危險,這種程度的戰場,縱使厚土境巔峰的修士插足,隻怕也撐不下半個呼吸的工夫。
又將劍法演練一遍的路仁衣也終於沒再舞劍,臉上帶著銀笑,一個倒栽蔥摔倒在地,暈了過去。
他先是觀戰傷了元氣,領悟《雨劍》真諦之時又失血過多,最後將雨劍升華為更具殺傷力的雷雨更是消耗極大心力,而且這些過程當中,無時無刻都需要用到元力,奈何三大強者交戰,此地的天地靈氣早被抽取一空,他們根本無法感應到一絲一毫靈氣,光消耗卻得不到補充,能撐到現在已經算不錯的了。
路仁衣這一倒下,不遠處的夏冷緊了緊粉拳。
別人見到路仁衣頓悟,好歹都有幾分羨慕,但她卻隻有嫉妒跟恨。
夏冷從沒打算要留著姓路的家夥,差別隻在於讓他如何個死法,一想到自己貴為聖女,向來高高在上,那天夜裏卻被路仁衣領著人扒了個精光,恥辱令她怒火攻心,急於報複之下,竟將自己送上洪達申的床。
可如今洪達申生死未知,路仁衣卻一再突破,照這麼下去,就算洪達申活著回來,一對一隻怕也極難要得了姓路的小命,她也很可能永遠失去致他於死地的機會。
一念及此,夏聖女再也冷靜不下去,這會兒的她,心情與躺在床上,任憑那個自己並不喜歡的男人在她身上策馬奔騰差不多,都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惜孤注一擲。
其實不隻有心情,就連身體上的感覺都有部分相似,比如,洪達申很重,此刻來自於上方的壓力也很“重”,再比如,當時她出血了,很疼,現在她出血了,也很疼。
不同之處則是:那個時候她隻需要閉目忍受,或者享受,眼下卻得頂著壓力,爬過去幹掉另外一個男人。
夏冷的異動不是沒有人注意到,大家甚至都知道她想幹什麼,卻不認為她可以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