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一度的科舉考試如期而至,十年寒窗苦讀,隻待一朝金榜題名,從此飛黃騰達,光耀門楣。
趕赴京城的考生如潮水般湧來,原本繁華的大街更是人頭攢動,每逢這個時候,便是各地遊子賞花作詩的好時候。
待眾位考生都已然盡興,便還剩半月時間來複習溫習詩書,準備考試,第一場考試便是由禮部官員作為監考官員,從各地抽去上來的秀才中,提拔出可造之才,再經禮部向皇帝舉薦出本屆德才兼備的考生進行殿試。
有錢人家的公子,或是住在高級驛館,身後跟著書童婢女數人。而較為普通一些的考生,隻帶書童一人,家丁若幹,隨意投店入住。
這日,桃花客棧進來一位長相清秀,麵容白淨的男子,背著一大書框,一副書生打扮,身後還跟著一個約摸十六七歲的少年郎,正放下手中的擔子,累的氣喘籲籲。
四喜插著腰,大口的喘著氣,又抹了一把汗,看向自家公子“公子,你看這天色也不早了,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落腳吧。”
身側的男子點了點頭,為了不耽誤考試這一路從惠州到京城,不遠萬裏,馬不停蹄的趕來,累壞了馬匹不說,自己也十分勞累困倦,現在已到天子腳下,想來也可以歇的幾日了。
眼尖的店小二看有恩客上門,趕忙出來迎接,搭了一條毛巾,便跑到徐有為眼前,諂媚一笑“客官,您是吃飯還是住店?小店統統都有,來您裏邊請。”
一邊說著,一邊牽引著徐有位主仆倆找了張桌子坐下。
徐有為本想向這店小二詢問在京城同窗的下落,惠州乃是偏遠之地,遠赴京城科考已是母親最後的心願,隻望他能光耀門楣,為民請命,奈何家中實在再無錢財,母親更是為了供他讀書,紡織,刺繡多年來已經熬壞了眼睛,這亦是讓他十分自責。
如今這上京趕考的機會還是鄉親籌集而來的,京城也有自己一個同鄉同窗,隻望他能對自己施以援手。
那店小二見他不說話,便又叫了一聲,徐有為這才反應過來,尷尬一笑,衝他行了個禮。
“客官是遠赴京城趕考的考生吧?我們這小店啊,專門招待像您這種大才子,保證您啊,高中狀元。”店小二給徐有為添了一壺茶,又給他倒了一碗。
徐有為接過他的茶,恭敬行了一禮“勞煩小二哥,在下正是前來赴考的考生徐有為,我想問問小二哥,可曾認得孟庭偉?”
“小的不曾聽過這個名字。”店小二想了想,搖了搖頭,見徐有為一副疑惑的神色,便不由得又問道“公子可是找人?不如你先住下,改明兒我幫公子去找?”
“可我身上如今所剩銀兩不多,可否等我那同窗來了再給你,今日我們實在是乏的厲害。”說這話的時候,徐有為十分無奈。
. 那店小二一聽沒錢,頓時垮下了一張臉,迅速換上了一副冷麵孔,不屑的打量了徐有為一番“沒錢?沒錢還來住店?還不快滾。”
徐有為畢竟是個讀書人,雖懂得世道涼薄這個道理,卻是沒碰過這種情況,那小二嗓門極大,一時引起其他客人的觀望,有諷刺,有議論嘲笑。
徐有為的臉頓時紅了起來,十分窘迫,麵對別人的指指點點,糾結了半天,也無法為自己辯駁。
“嗬,看你那窮酸樣,還能在京城有同窗?誰會搭理你啊,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徐有為十分難堪,低下眸子,暗暗握緊雙拳,勢必要努力考上,今日的恥辱才算抹去了。
四喜氣不過,公子又是個讀書人,那廝不過是個小二,竟敢對公子惡言相向,掄起袖子走上前便想要替自家主子出了這口惡氣。
客棧大廳內,人群中一威武男子隱匿在客人中,喝著清茶,卻將門外的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見那小二就要和書童打起來,便拿上劍,一個箭步跳躍到那小二麵前擋住他打人的手,冷眼睥睨著他,高大的身影讓那小二有幾分畏懼。
“不過是身上無銀錢而已,我替他付就是了,何必咄咄逼人。”丟給他一錠銀子,那小二哼了一聲便又去了。
“公子無事吧?”
“無礙,多謝公子相救。”
幫徐有為拾起書畫時,偶然看到散落在地方的一篇手稿,內容令葉明十分驚訝,竟是一些關於本朝國策的一些難題的應對方法,和一些獨家見解。
平日裏連皇上都要頭疼的問題,竟然都被他一一應對,看來此人定是才智過人,有治世之才,這等有才之人,必定要舉薦給皇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