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妡聽見李晗的問話，沒有答複，隻是默默的搖了搖頭。
李晗看著失魂落魄的沐子妡有一點心疼，費盡力氣揉揉她的頭發，無奈笑道：“怎麼了？不開心嗎？”
“嗯……有一些事情不懂……”沐子妡難得的沒有發現李晗的不舒服。
“什麼事情能難到咱們的小聰明呀，以前可機靈著呢。”李晗低著頭，努力不讓她發現自己的不對之處。
“因為胡垃……”沐子妡忽然停住了，“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是不是，是不是毒又發作了？她急忙抓住他的手，冰冰涼涼的，如同沒有溫度的死人，她忽然就很慌，很害怕。
“咳咳，沒有，已經好多了，你不用擔心。”李晗微啟沒有一絲血色的嘴唇。
“怎麼可能，上一次我見你還沒有這麼嚴重，是不是毒又發作了？！”沐子妡非常的焦急，即使這個人曾經做過許多錯事，但他是一個好人。
“沒有，離毒發作還有好久呢，可能是昨晚一不小心著涼了吧，不用擔心。”李晗還是溫溫柔柔的樣子，好像什麼事都沒有。
“可……”
李晗立刻打斷了她，“你之前說的胡垃是？”
沐子妡猶豫了一會，還是選擇回答，並且把自己這幾天遇到的事都說了出來，還有表示自己很想讓胡垃走上正確的路，不要再繼續劫富濟貧用這種方式來幫助其他人了，這樣是不對的，雖然他也是好心。
“原來如此。”李晗意味深長的說到，其實他已經差不多懂了。
“我就想讓他不要再劫富了，這樣不對的！”沐子妡氣鼓鼓的嘟著嘴，不知道該怎麼完全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李晗笑了笑，心理不由得感歎自己真是認識了一個聰明又糊塗的人，“你不能以自己善惡的標準去評判他人，因為他們善惡的標準或許和你的不一樣。”
沐子妡糊塗的看著他，又無辜的撓撓頭發，“嗯？善惡怎麼會不一樣？善良就是善良呀惡毒就是惡毒呀，怎麼會不一樣呢！”
“那你覺得胡垃是善良還是惡毒呢？”李晗笑著反問她。
她歪著頭，撇著眉毛，又抿抿嘴，剛準備說話的時候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了半天，最後選擇不說話，因為她也開始分不清善惡了，要說胡垃惡吧但人家盡心盡力幫助別人，扶持貧窮的人，這種人不可能是惡毒的吧？可要說他善吧，他又去搶劫富人，搶劫這種事是一個好人能做出來的嗎？所以他也不可能是好人吧？
李晗看她真的被苦惱住了，也不忍心讓她一直煩躁下去，“子妡，我給你講個故事。”
沐子妡睜著眼睛好奇的看著他。
“很久以前呀，有一個少年帶著包袱莽撞的在街上奔跑，在一個人流較多的地方呢他跑的太快撞到了很多人，但他都沒有停，因為那些人也沒有摔倒，可他一不小心又撞到了一個老人家，那個老人家立刻就倒地爬不起來，少年好像很焦急，猶豫了一會就沒再管老人跑開了，老人手裏抱著的桂花糕灑落一地，有些人直接踐踏過去，有些人繞了過去，有些人撿起來拍拍就拿走了，沒有一個人想去扶起那個老人家。”李晗突然頓了頓，歎了口氣，有一些惆悵。
“然後呢然後呢？”沐子妡非常想聽聽後續。
“……沒有一個人管老人家，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才有衙門的人來，老人家的妻子見其一夜未歸也絲毫不著急，可看到地上散落的桂花糕時卻哭了起來，衙門捕頭以為是老人家的妻子悲哀老人家的離去，立刻就非常有心的去捉那個莽撞的少年，因為少年是當地的商鋪老板，所以沒多久就把他緝拿歸案了，而少年在不知道老人家死的時候已經是哭的昏天黑地，知道了後直接昏倒在地……子妡，你覺得少年是壞人嗎？”李晗笑問。
她猶豫了一下道，“他明明撞倒了老人家，卻不去扶，肯定是有一些壞的，即使哭也沒用！”
李晗仰頭笑了聲，“衙門捕頭問他為什麼不去扶老人家，如果扶了就不會有那麼多事了，這可是一條人命呀，而且那個老人家還是當地名醫，行醫無數，隻是穿著落魄而已。
少年斷斷續續的哽咽，他以為街上那麼多人總會有一個去扶老人家的，就趕緊走了。
捕頭又問他當時為什麼那麼莽撞，還是在鬧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