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丫環小芳大概很受不了方曉這種無所謂的神氣，眉眼登時作起色來。
“多了去了，個個都問。其他人我就不說了，你的師傅方白真讓我問你，傷好後為什麼不去上他的課？莫非認為他沒能耐教你了？是的話早點開口，他不會勉強。包括族長，也讓我把你看好了，多點督促你，別讓你遊手好閑的，不成個樣子。”
說完，胖丫環小芳拿得意的眼神瞅著方曉，一臉看你怕不怕的表情。
“是麼？要是白真師傅再問，你跟他說，本少爺有空了，會去上他的課，不去的話肯定是沒空了。至於族長那裏，你告訴他，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該怎麼做。他老人家的關心，我會牢記在心。”
“本少爺？好好好，你敢這樣說，我就這樣告訴方白真師傅和族長。哼，好大的架子呀，本少爺！”
方曉敘睨著嗤之以鼻的小芳，暗忖身邊有這個族長的耳目，做事很不方便，趕走了又怕打草驚蛇，方澤昱明裏暗裏不難安排其他人盯梢，得想辦法治一治她才行。
“小芳，我自稱本少爺，你很有意見？在你眼裏，從來沒把我當少爺看，是吧？”
“曉少爺可千萬別這麼說，小芳哪裏敢呀。”
胖丫環小芳嘴裏說不敢，語氣滿不在乎。
方曉盯著她，目光嚴厲，漸漸盯得她不由得不低下頭。
“那你給本少爺跪下。”
“什……什麼？要我跪？”
胖丫環小芳吃驚地抬頭，碰上方曉的目光，又低下了。
“要麼跪下，要麼立刻滾出去。”方曉聲音冰冷，“願意給本少爺當丫環的，我想不缺你一個。”
“你怎麼能這樣說？”胖丫環小芳裝得很委屈，“小芳服侍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到哪裏去說都不怕，不是……不是你說換就能換的。”
“讓你跪一跪，很委屈？也是，本少爺這些年對你太寬容了。”方曉平靜地道，“你是怎麼服侍本少爺的，要不要本少爺細細跟你說一說？當丫環當成了大小姐，這莊子裏恐怕就你一個。你似乎還很不滿意，感到委屈了自己？”
“奴婢……奴婢不敢……”胖丫環小芳不安地站著，手絞在一起，偷眼看方曉。
“你敢好不敢好，本少爺不管。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跪下，或者滾。敢不聽本少爺的話，又想留下，嘿！”方曉冷笑，“別忘了，你終歸是個下人。本少爺不打女人，但決不介意殺人。你不怕變成一具死屍，盡管留下試試。你死了，看誰替你出頭，找本少爺的不是。”
方曉站起緩緩走到胖丫環小芳麵前。胖丫環小芳嚇得直哆嗦，膝頭一軟跪下了。
“曉……曉少爺，你不能……不能亂來，我跪……我跪……”
這個世界等級森嚴，似胖丫環小芳這種出身卑賤的奴仆，若死在方曉手裏，殺了就殺了，最多向她的家人賠上一點錢。方曉在族內的重要子弟身份一天不動搖，一天仍是高高在上的少爺公子，不會有人揪住不放，硬要找他的麻煩。
蛻去純樸的方曉，身上有種來世今生揉合成的獨特氣質，一旦較起了真，對胖丫環小芳產生一種難言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