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斌他們呆住了。
方曉這一連串的以巧打巧，實在妙至毫巔。他們壓根瞧不出深淺，但不難肯定，方曉非常強。
不是以修為境界衡量的那種強，而是力量控製方麵的強大。
方輝捧著被砸得發軟的手臂，鬱悶中帶著點畏懼。
方辰揉著肚子爬起，吐出兩口苦水。
“我就說了，他的身法鬼得很。”方銘德喃喃自語。
“虯肉境有這種本事，那真見鬼了！”方光瞪大眼。
方斌麵色鄭重，上下審視方曉，“他是不是虯肉境都好，總之決非以前那個廢材了。”
方沛擰著微微生疼的腳，“他是廢材的話，我們是什麼？”
習武之人，強者為尊。
過去的方曉，聚焦了太多族人的目光，修士直係子女的身份，得到了太多長輩的寵愛。正因如此，當方曉的表現不如人意，同輩的子弟尤其看他不起。
這跟方曉無不無辜沒多大關係。哪個同輩的子弟私下裏不在想，要是自己換成方曉，得到家族的重視和栽培，那該有多好。原本他們不敢跟方曉攀比，隨著方曉耀眼的光芒日漸黯淡，不免從羨慕到恥笑急劇地發生轉變了。
如今方曉的實力，卻足以贏得他們的尊重。
假如仍用老眼光看待方曉，等於讓他們否定了武者的信念。
方斌沉聲道：“方曉，這不是在比武較量，我們答應了哲少，不能不把事情辦好，無論如何，也得將你拿下。”
他一揮手，“大家打起精神，別讓他再逃掉。”
同輩子弟中方斌較有威望，見方斌率先衝上，另外五人立刻跟著，半途不約而同地散開，自不同方位向方曉包抄逼近。
方曉淡然地掃了一眼，隨即隱身於一棵樹後。
六人衝到樹底下，已不見了方曉的身影。
“我在這裏。”方曉坐在樹上，跟他們打了個招呼。
六人齊齊抬頭，望著悠遊自在地架起二郎腿的方曉，情知合擊的圖謀泡了湯。
他們在地上聯手都不能得逞，樹上礙手礙腳的，人多的優勢哪還發揮得出來？
六人無奈地麵麵相覷，方斌第一個攀援而上。
樹是古樹，隨便一根枝幹，不比長了十來年的樹身小。
方曉等方斌上了樹，這才慢騰騰地站起。
“方曉，是漢子就別躲。”
方斌足底一頓，踩得樹枝急顫，大喝聲中縱身撲來。
“嗬，幼稚！”
方曉不鹹不淡地應了一句，方斌的拳頭打到麵前，他身形一挫，人掉了下去。
方斌隻道方曉又想跳下樹逃跑，趕緊跟著往下跳，邊跳邊脫口道：“沒上來的快攔住他……”
方曉忽地來個倒掛金鉤，腳掌吊在枝幹上，晃蕩間拍出一掌，方斌猝不及防，臉上吃了一記，身軀如風車般打著轉，一頭栽進底下厚厚的腐葉裏。
蕩了半個圈站回枝幹的方曉，勾勾手指道：“第一個。”
第二個爬上樹來的是方沛，破口便罵：“方曉，你好卑鄙。”
方曉翻了翻眼，“嗬，幼稚！”
方沛快步搶到，一矮身，盤腿橫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