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搖搖頭，“確是嫌麻煩。”
方永沒有揪著不放，轉而道：“說說山中的經曆。”
方曉隻簡略地說了一說，連逼問方春哲的事也隱瞞了。
方永聽後沉吟道：“我沒發現誰想對你不利。事情當如你所料，僅由阿哲帶人試探。”
方曉肯定地道：“試出了我的修為境界，就能推斷我是否取出了玉蜂刺，族長用意何在，可說擺明了的。我跟方斌他們交手，雖然沒用上真正的實力，但畢竟讓他們吃了些虧，方澤昱得知之後，必定會作一些準備。”
“那你呆在家裏，不要外出了。”
“我不可能永遠不出門的。”
“出門前跟我說一聲。”
“永叔，我也不可能永遠靠你來保護。”
“翅膀硬了再說這句話。”
“大比之後，我將離開這裏。”
“難怪你不在乎考核。”方永抬了抬眼，直接否定，“不可，更方便他行事了。”
“我有自保的手段。”方曉平靜地道，“到時他奈何不了我的。”
“亮出來讓我看看。”
“得等一段時日……”
“那能讓我見到再說。”
方曉不打算做個聽話孩子，他跟方永說有自保的手段，並非為了讓方永放心而說的空話、大話。
秋獵以及緊隨其後的族內大比，勾起了他一段更清晰的記憶。大比前，他得出一趟門，有一樁奇緣等著他去奪取。
如果一切順利，他將擁有最大的保命本錢。到那時，方澤昱的威脅將降至最低。
大比相隔秋獵約一個月，以便參與秋獵的子弟們恢複狀態。那樁奇緣是在大比前半個月左右發生的，距離今天時間尚早，方曉耐心等待。
沒過幾天，莊裏有了方春哲變成活死人的傳言，對此方曉早心中有數，表麵上不以為意，當練功累了，還時不時外出走走。
習武也講究勞逸結合，著眼長遠的武者，不會一昧追求力氣的提升，強大的高手，都有著超凡的自控能力，否則反而淪為力量的奴隸，跟野獸有什麼分別？而自製、自律，源自於修心，修心又跟內氣的修煉息息相關。
適當的調整心態，適時地放鬆心情，對境界的提升，經常起著難以估量的效果。
方家這片祖輩生息的莊園，占地之廣堪比城鎮，情同獨立世外的王國，莊內不乏風景優美的林塘園圃。
是日方曉於街道上安步當車，漫無目的地閑行悠遊。
走了一段路，他感到有點奇怪。
大街小巷裏，似乎總有人對他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路旁站著的，當麵路過的，投向他的眼神似乎總有點異樣。
他細細一辨，這些目光真夠複雜的，有同情、有憐憫、有不滿，不乏譏誚及幸災樂禍。
“出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方曉心裏納悶，“難道方春哲不死不活，方澤昱懷疑是我動的手腳，故意放出了風聲？”
他思索了一下，覺得不太像，幹脆置之不理。
穿過小片楊柳林，來到一處安寧的小湖畔，方曉準備逛上一圈就回去。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銀鈴般的嬌笑，一個男子的聲音隨之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