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位先生，這個小布偶，小子要了的。”
好運的少年意外、驚訝、委屈。
“給錢了？”
“還沒……”
方曉將布偶塞進懷裏，不理方祥，瞧向那貨郎，“說個價。”
身著皂衣、臉龐黑瘦的中年貨郎，同樣驚訝於仿佛憑空出現的方曉，遲疑地道：“客人，我跟這位小哥剛談好價錢，您看……”
方曉暗暗一歎，轉過臉認真地對方祥道：“這隻布偶，對我有著非常的意義，希望你不要跟我爭，你我結一線善緣，該是你的，不會少了你！”
方祥一臉聽不懂的表情，但看懂了方曉的認真，猶豫了一下，道：“既然對你很重要，那……算了，我其實也不是非要買的。”
好運的少年說完，放棄了這份機緣，融入街市人流去了。
方曉放下了心。
擁有未來記憶的他，很清楚修士忌諱些什麼。
修士輕易不願結下因果，有因必有果，起了因總得還上個果。避得了一時，逃不過一世。
此刻他奪了方祥的機緣，也算一種因果，方祥肯自動退出，因果便小了許多。如果從方祥手中直接奪來，哪怕一樣是花錢買來的，欺負一個無知的人，他的心照樣因此蒙塵。
人能騙過別人，騙不過自己的心。
原來的買主走了，那貨郎不用為難了，向方曉開了個價，收錢時笑逐顏開，售價無疑高出跟方祥給的很多。
方曉沒討價還價，那貨郎開出的價錢再高，也是按照一隻尋常布偶來算的，這屬於正常交易，眼界的問題怪不了誰，錢貨兩清與人無尤。
“布偶哪來的？說清來路，這是你的了。”
方曉手裏多了枚金錠子。
那貨郎兩眼發直，眼前的金錠子，勝過布偶賣的那點錢不知多少倍。
一時間那貨郎露出懊悔的表情，哪還不知小布偶的價值遠超自己想像？
“別瞎猜了，說不說？不說我馬上走。”
方曉一收金錠子，掉頭要走。
“哎，客人，等等，等等……”
那貨郎倒拿捏不準起來，趕忙開聲挽留。
方曉停下腳步，聽那貨郎說出小布偶的來曆，並不多話，丟過金錠子走了。
那貨郎所知不多，小布偶是從某處鄉間撿來的，當時髒得連小孩子都嫌棄，洗了洗在擔頭上一掛多年。
方曉離開大方城，施展輕功，速度飛快，不一會兒，前麵現出一個少年身影。
好運的少年方祥，正匆匆地往方家莊子方向趕著路。
方曉飛身掠近，一把提起方祥衣領，朝路旁的樹林掠去。
方祥十六、七了，僅修到虯肉境，資質差得可以，落在方曉手中，如老鷹捉住小雞，毫無還手之力。
“誰……你是誰？幹……幹什麼……”
方祥頸椎要穴被方曉手指抵著，掙紮不得，口中亂叫。
入了樹林，方曉放下他，“好了，你肯把那小布偶讓我，我多少欠了你一點人情，就傳你一套功夫，練成怎樣看你自己的造化。”
方祥見是城中爭購小布偶那個人，這才驚魂稍定，“原來是先生啊，嚇小子一跳。先生要傳我功夫？我是方家子弟，練的是方家正宗武技。一隻小布偶不算什麼，再說我也沒買，先生不用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