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雁天心有餘悸，回頭望望，答道：“是叫獰狒。”
王鳳鬆不解地道：“卻先生知不知它們出於何故，跑來襲擊我家晴兒？”
卻雁天想了想，苦笑道：“聽二位千金所說的經過，我覺得該是碰巧吧。”
王鳳鬆不弄清緣故放心不下，“哦？願聞其詳。”
卻雁天思索著，“獰狒性喜群居，頗具靈性，倒是不大喜歡攻擊人類。然麵一旦惹上它們，極難對付。成年獰狒，弱的也相當於人武尊，強的相當於天武尊。今晚遇上的這群，想必剛剛分出群來，故而實力挺平均，多相當於人武尊。剛分群的獰狒，公的多，母的少，晴兒小姐於林內……那個小解，當是氣味……那個刺激到了它們，誤當成……那個母狒，才想抓回去吧……”
王鳳鬆等人一聽，不禁打了個寒噤。
人小鬼大的王晴，當然聽懂了卻雁天的意思，後怕之下，抽著鼻子嚶嚶哭泣。
九人回到了營地，營帳中間燃起的篝火快將熄滅，加進些柴草，重新燒旺了，九人圍坐著篝火，邊做邊吃今夜的晚餐。
篝火外，濃雲蔽天，星月無光。零零丁丁的帳篷頂上，危崖險峰黑沉沉的巍然聳峙，一重重環繞開，透出無盡的寂寥、森然。古裏怪氣的蟲鳴、鳥嘄、獸啼，一聲慢一聲快，遠遠近近不消停地老響。
九人的頭臉衣物，在火光前明明暗暗，都不怎麼說話。
晚餐算過得去，一鍋米飯，一鍋野菜肉湯，火堆上架著烤得香噴噴的獸肉。
可嚇得夠嗆的王晴、王柔食欲不振，小小吃了幾口便吃不下，沒膽子先回帳篷睡覺，一左一右依偎浦妍可身畔，眼簾朦朦朧朧地半遮住眼睛，小腦袋一磕一磕地在撐。
卻雁天開口讚歎地道：“小方兄弟，看你的身手，想必出身不凡，不知乃何方人氏，師從何門何派？”
他不問方曉出自哪個家族，方曉是王鳳鬆請來的客卿，身後有強大家族的人，一般不會投靠別的家族，為別人家賣命。
方曉搖了搖頭道：“不值一提。”
浦妍可並沒有向王鳳鬆他們揭穿方曉的身份，這成了兩人間的小秘密。
卻雁天知趣地不再追問，仍用讚歎的口氣道：“似小方兄弟這般小小年紀，身手便如此不凡的，真是卻某平生首見。那獰狒極為難纏，我在五龍背山呆了十來年，親眼見過幾回招惹它們的武者，不是死就是落個半殘。”
他露出沉湎於往事的樣子，“那幾回看見的還是一兩隻獰狒，它們太靈活了，速度快得眼睛都跟不上。實力縱然高它們一些的武者，碰見它們也隻有被動挨打的份。像那麼一大群的我頭一回見到，聽聲音叫得亂糟糟，一時記不起是它們。要是早想起是它們，打死我都不敢跟去。”
他厚著臉皮一笑地對王鳳鬆道：“卻某實話實說，東家聽了莫怪。畢竟幹咱這一行的，圖個財而已，可不願把性命丟在山裏。剛才我就以為命要丟了，嚇得差些尿褲子。”
聽他說得粗俗、直接，浦妍可擰過臉去暗啐，王鳳鬆哈哈一笑，三名護衛也忍不住笑，顯然這話說到了他們心坎上。
王鳳鬆擺了擺手，不在意道：“無事無事，有話盡管直說。王某請了你來，也絕對沒有要你為我送命的意思。”
卻雁天笑道：“小方兄弟打敗了那‘血麵’夏侯海，已教卻某驚為天才，山中此行，也見識過小方兄弟不少本事，但直到方才，卻某徹底心服口服。恭喜東家，請得這麼一位奇人相助，雖隻寶髒境修為，比之人武尊怕是隻強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