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林子的邊上，是有一座山。
山挺雄峻，山體大半是嶙峋的石骨，錯落散布的森林一小片一小片地，似在為雄峻的山體作些點綴。
方曉走進山沿的林子前，發現了較新鮮的人跡，來不及登山，天色入了黑。見林子裏猛獸不多，於是和王晴、王柔就地過夜。
沒料到他找了好些天影子也沒見著的人，偏巧那座山上正好就有。
如果他是獨自一人，生不生火無所謂，身邊多了兩隻小黃毛丫頭，想將就也不行了。生起的火堆，刻意借森林與地形來掩護、遮蔽，自問不易被人發現。站在那座高山上能發現火光的，眼力至少是人武尊以上的級別，並且得加上點運氣。
“嚇，還真有人啊！我看看，一個毛頭小子，兩個不大的小妞，嘖，居然一模一樣，還嫰得水靈靈的，別一掐就碎掉。”
落下的那道身影，一站穩就打量起了方曉和王晴、王柔，對兩隻小黃毛丫頭滿口稱讚。
發現火光的，應該是這位人武尊了。
方曉看了看，這人四十開外，長著張馬臉，窄長的臉上鑲著對凸眼睛，一隻鈍鼻頭，一張大嘴巴，麵相及神氣多屬大大咧咧慣了的那種人。
“二爺，山路不好走，我們沒您的能耐，也是剛到不久。”
趙智陪著笑說話。
“他們是什麼人？怎會在這裏？問了沒有？”
“問了問了。”
趙智將方曉答過的話，向馬臉人武尊簡要地說了說。
“這樣子……”馬臉人武尊眼珠一轉，對方曉道：“小子，別囉嗦了，帶上兩個小妞跟我們走吧，有什麼話，到了山上再說。”
盡管馬臉人武尊大有頤指氣使的味道，方曉仍然點頭應允了。
馬臉人武尊的出現，讓方曉打消了出手的念頭。
他有對抗人武尊的能力，卻沒有輕鬆殺死人武尊的本事。
上回一劍製服“血麵”夏侯海，其實是逮住了夏侯海施放氣勁後，身體有一刹運轉滯慢的機會。夏侯海不隨便使出氣勁，或事先有了提防，他可沒那麼容易得手。
馬臉人武尊等人並沒表現出惡意，他隨意挑釁不說能否取勝，動起手來也是不小的麻煩。
問個路，討張地圖而已，麻煩越少越好，見一步行一步了。
前往那座山的途中，趙智為方曉介紹起了馬臉人武尊的身份，免不了將綽號來曆及輝煌戰績吹噓一番，順帶提及“平山團”的另一位武尊。
方曉隻記住了他們的名字，馬臉人武尊叫薑皓永，另一個武功更高的叫鄭南。
山上無明顯的路徑，月影下，山石泛出灰黃微光，陡峭的坡背岩縫間，方曉抱著王晴，背著王柔，隨薑皓永等人飛縱而上。
行至半山以上，兜兜轉轉穿過小片蓊鬱的樹林，一個草木掩映的山洞入口，陡然呈現眼前。
洞外無人把守，推開巨木拚成的大門，洞中隱約透出淡淡的光線，人語聲若有若無。
在洞內曲曲折折地走了一陣子，似是在聚會的歡聲笑語越來越明顯，登上數級粗陋的台階，轉入一處不大的洞口，眼前燈火大放光明，山洞豁然開朗。
驟顯寬闊的洞腹，中間篝火堆得高高，二、三十人圍坐四周，劃拳行令、飲酒作樂。
進去後，薑皓永用力拍了拍手掌，引得洞中的人轉頭來看。
“大夥兒快瞧瞧，我帶回來了什麼？”他笑著高聲說道。
方曉皺了皺眉，薑皓永的語氣，就像在說抓住了令人驚喜的獵物。
洞中所有人的視線在方曉身上一碰，紛紛落到了王晴、王柔上麵，帶著酒意的一雙雙醉眼，頓時多了些好色的神氣，有人涎著臉上下直瞅，有人吹起了呼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