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人武尊傷在了一個寶髒境武師劍下。
受傷的位置,還是肌肉最強壯、護體內氣最盛的大腿。
在鄭南看來,這是多難解釋得通的一劍!
方曉那詭異的身法,夠讓鄭南感到邪門了,挨了這一劍的鄭南,忽然感到方曉的劍法也帶上了點邪性。
鄭南急轉身麵向方曉,發現方曉眼皮半開半闔,眼中似乎根本沒有自己,麵上不由露出是驚是怒難以說清的表情。
“意外,這定是意外!小子,你別得意,老子多大的風浪沒見過?能活到今天,別當老子是吃素的!也罷,這般低聲下氣跟你說和,你硬不肯收手,那老子陪你玩到底!”
鄭南厲聲作色地說著,一對判官筆放開來打,暴風驟雨般上下左右攻出。
方曉稍微退上半步,舉起劍徑直刺入筆影,一刺即收,驚鴻般掠開。
鄭南身體一震,停住了動作,低下頭向肩膀、胸部瞧去。
在他鎖骨底下,一點洇染衣衫漫開的血跡,醒目地映入眼中。
方曉的劍,又刺中了他,又刺傷了他。
“你這人話太多,不拿出點本事來,這座山洞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掠開的方曉,腳尖頓地,卷土重來。
鄭南一張臉成了豬肝色,閉緊了嘴巴,悶聲不響地以一支判官筆主守,加緊防備方曉刺來的劍,一支判官筆招招見狠,逼上方曉竭盡所能地搶奪先手。
方曉時而在用尋常身法,時而施展神秘身法,一會兒正麵作戰,一會兒刁鑽地從側方、背麵下手。寶劍與鄭南的判官筆時常相擊,發出叮叮鐺鐺的振響。
鄭南的人武尊功力,終究不是方曉所能力敵,每逢寶劍和判官筆碰上,方曉總得半被擊退、半是借力地飄身遊移。交手之中,十招裏有七、八招是以巧破力,纏得鄭南無暇旁顧,沒空去打王晴、王柔的主意。
二人盤旋來去的身影已不見絲毫停頓,於火光照耀下時分時合地連作一片。角落裏,王晴、王柔眼花繚亂,壓根分不出誰是方曉,誰是鄭南了。
突然,激戰不休的二人有一人倒躍開去,望得犯暈的王晴、王柔,兩對大眼睛隨之定上一定。
躍開的人是鄭南,麵色非常難看,胸口一起一伏的沒說話。
方曉的眼皮仍半開半闔,寶劍斜斜指向地麵,劍尖上滴落了一顆血珠。
洞中響起輕微的嘀嘀嗒嗒聲。王晴、王柔循著聲音瞧了瞧,鄭南背部的衣衫在淌著血,鮮血沿著衣袍下擺,赫然一滴一滴掉落地麵。
兩隻小黃毛丫頭一直揪緊了小心肝,這一幕令她們不約而同地吐了口氣,搖了搖牽著的小手喜悅地相視一眼。
不是太笨的人都看得出,方曉在剛剛告一段落的交鋒中並未吃虧,
“小子,世上為何竟有你這種妖孽!”鄭南咬牙說道。
“那你是不是應該深感榮幸?能跟我這種妖孽一戰,何嚐不是一種運氣?”方曉眼皮抬了抬,麵無表情地道。
“這種運氣,我寧願不要!”鄭南背部的血滴得更快,嗓子低啞地道,“告訴我,你如何傷的我?還壞掉了傷口上的氣機,讓我無法閉合止血?”
“我似乎沒向你解釋的必要。”方曉頓了頓,思索著道,“實話跟你說,我也正在琢磨,就算想向你解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或者你再等等,等我琢磨透了,心情一好說不定會跟你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