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卓神色中顯得多了幾分凝重,上上下下地審視範鑫,沉聲道:“能把段某為人打聽得如此清楚,從中推斷出段某性子如何,段某不得不承認,你是個了不起的對手。”
範鑫笑道:“段兄過獎了,那樣說來,段兄是決不會丟開手下不管了?這對段兄可不是什麼好事。不才雖佩服段兄義薄雲天,但絕對是要將段兄除之而後快的。”
段卓仰天大笑道:“段某的手下,跟段某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段某血可流,頭可斷,要把他們丟在此處自生自滅,實在做不出、辦不到。姓範的,你看對了,段某今日不死,它日必報今日之仇!”
一指方曉,段卓道:“你放這位小兄弟走吧。還有,樓上不相幹的人都放了吧,省得傷及無辜。我段卓和兄弟們留下,陪你們玩玩命。”
範鑫搖頭失笑道:“段兄糊塗了,我放得這些人下樓,不等於放開了費心為段兄布下的殺局?樓梯那邊總不能讓我的弟兄們停手,恭送他們走人吧?然後等段兄跟自己的人彙合,讓我們啃得多掉幾顆牙?”
也一指方曉,範鑫道:“再說了,就算放人,誰都可以走,這小子不能走。他走了,我這新任堂主的臉麵往哪兒擱,段兄說是不是這個理?”
段卓望了眼樓梯那邊,他那些手下仍被堵在樓梯上下,一時間是過不來了,懷著歉意轉向方曉說道:“小兄弟,看來得拖累了你。”
方曉也是心中苦笑。
他此次前來晏陽城,是打算長住一段日子的。
這一世,他要比未來記憶中那一世來早了太多,屬於自己的那份機緣何時出現,半點也說不準,存有耐心守上一守的想法。
“觀石齋”那種古玩店,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收來的東西不像其它商鋪,有穩定的渠道來源,多是碰巧了有人送來,或誰見到了什麼奇貨可居的,傳上個信於是收回來藏起,碰上感興趣的顧客,拿出來狠狠宰上一刀。
似書畫、古董、奇石一類,本就是賣個興之所致。
方曉那件機緣所係之物沒擺在店裏,說不準是擱在倉庫,還是暫時未收上來?
那一世,這份機緣不僅助他取出了玉蜂刺,也是日後他修為始終保持上升之勢的關鍵。他寧願順其自然地得到,盡量別搞出什麼岔子,亂了這份應得的機緣。
此時此際,萬沒料到碰巧遇上幫會火拚這樣的事,而且他想躲都躲不了。
不說開罪了“榮興幫”將惹下多大的麻煩,“觀石齋”後來屬於“榮興幫”掌管的地頭上,以後要來上一趟也得偷偷摸摸的了。
可事已至此他有得選擇麼?眼前這一關過不去,更談不上別的。
“我不惹事。”方曉淡淡地答道,“但不怕事。”
“好一句不惹事,不怕事。”段卓哈哈一笑,拍了拍方曉肩膀。“小兄弟是條漢子,你這朋友我段卓交定了!”
“大家上吧,分出五人對付那小子。”範鑫發出命令,“其他的人隨我盡快幹掉段卓!”
方曉對王晴、王柔做了個手勢。
王晴知機地迅速坐上方曉左手臂彎,王柔抱著裝死的夭夭蹦上了方曉後背。
方曉朗聲道:“段兄,多去攻那些人武尊,我來殺!”
段卓一怔,旋即爽快地道:“行,依小兄弟!”
範鑫率先向段卓出手,八個人武尊分從左右朝段卓攻來,另有五名人武尊認準方曉,欺近了攻上。
段卓舌綻春雷,一掌拍得範鑫小退半步,不理攻至的八名人武尊,揮掌朝來攻方曉的那五名人武尊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