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是什麼修為?”
“碧血。”
一問一答,端木皓吃驚地再看了看方曉。
“小哥如此年輕便有碧血境修為,我端木皓看走眼了。難怪小哥有此信心,敢言來助端木……端木相信,他日小哥必成就非凡,卻不是今日。”端木皓加重語氣道,“小哥,那是武尊,一個地武尊。小哥年紀輕輕成了碧血境武師,來曆想必不凡,斷不會不知其中差距……”
“端木兄說這些,莫非是要把人拒之門外?”方曉微笑道,“試問除了我,端木兄還找得著肯出手相助的人麼?端木兄說的,我難道不懂?我肯來,自有來的把握,端木兄該操心的不是這些。等了這麼多年,端木兄就不能等上一等,看上一看,我到底是一時衝動,還是真能幫得上忙?”
端木皓那張麻木的臉起了些波瀾,一路走著,一路沉吟不語。
半晌,他輕歎道:“小哥,端木是怕害了你的性命,還有你身邊這兩個女娃……”
方曉目視前方,淡淡應道:“不管端木兄信與不信,死在我手上的地武尊,已不止一個。我言盡於此,端木兄答不答應,給一句話。不答應,我掉頭就走。端木兄之事,說句不好聽的,必將遺憾終生!”
端木皓為之動容,一麵走一麵拿眼注視方曉,從方曉臉上看不出丁點虛偽、誇耀,猶猶豫豫地行了一程,愴然笑道:“小哥說得不錯,端木恐怕已找不到第二位願來相助之人……罷了,小哥既有信心,也不像好拿大話誆人的淺薄之徒,明日端木便去撤下懸賞,報仇的希望,就寄托在小哥身上了。”
方曉搖頭道:“不,懸賞留著,一切照舊。”
“一切照舊?這……”
“端木兄按我說的做,仇我會替你報,你懸賞中允諾之物,不能短了我。留著那份懸賞,有誰比我更勝任此事,端木兄盡管去請,我當沒來過。要是沒有,端木兄耐心等待好了。”
“聽小哥這些話,我倒有幾分相信了,小哥真能替我報此血海深仇……”
端木皓說著,不由自主地發起了抖,緊緊地看著方曉。
“端木兄,等事情成了,到時自知我可不可信。今天起,我住進你家,等那李奕濤上門。他什麼時候來,我什麼時候殺,你的仇什麼時候了。”
“等……等李奕濤上門?”
一提及“李奕濤”三字,端木皓麵上頓現出控製不住,直欲發狂的神情。
李奕濤正是他要報仇的對象。
大約四年前,端木皓攜嬌妻與三個小兒女出遊,被綽號“色中餓鬼”的李奕濤盯上。這個聲名狼籍的采花大盜,好當著人丈夫的麵,玩弄人`妻女,事後是殺是留全看心情。端木皓妻兒慘死,自己生不如死,縱傾盡晏陽城外的“連灘河”,洗不盡他蒙受的奇恥大辱,衝不淨他鬱積的滿腔仇恨。
“端木兄以為,你這懸賞打出了這麼多年,傳不到李奕濤耳中?”方曉反問道。
“是會早晚……早晚傳入他耳中。”端木皓滿頭大汗。
“端木兄有讓人成為天武尊的手段或秘密,他一個地武尊,會不感興趣?”
“會……會感興趣。”
“一個想要他命的人,手裏說不定掌握什麼大秘密,他聽到了忍得住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