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沒吃虧，他們是自討苦吃。”
方曉一臉不放在心上的輕鬆，拒絕了段卓的提議。
範鑫等“榮興幫”的人，神色間不由得俱是放鬆了些。
“好，聽小兄弟的。小兄弟何時想找回場子，記得喊上我老段，於公於私，老段我都樂意得很！哈哈……”
段卓故意縱聲大笑，笑得“榮興幫”一幹幫眾垂頭喪氣。
“段卓，街上躺著的，都是範某死去的弟兄。今日之事，你既來橫插一手，範某暫且饒過這小子。帶上你的人，還有這小子，趕快離開，範某要收殮死去的弟兄，好讓他們盡快入土為安。”
範鑫做出強壓怒氣的樣子，用委屈求全的語氣說道。
“榮興幫”那些幫眾瞧向範鑫的目光，本來或多或少有了點不滿、不屑，聽了範鑫說出的話，重新生出些許敬意。
“範鑫，我這位小兄弟不想跟你們計較，衝你這番話，我也不來為難你。這一筆賬，還有‘元龍樓’上的那筆，我一一記著，時候到了，自會討回來！小兄弟，我們走吧。”
段卓邀方曉同行，方曉也跟段卓等“老興會”的人一道，徐徐離開這段街道。
街邊突然傳來陣陣狀若瘋癲的癡笑，隻聽有人嚷道：“是真的，真是那小子，我趙金發達啦，要當掌櫃啦，‘榮興幫’，快給我賞錢，我趙金也是有錢人啦……”
方曉回頭望望，趙金抱著隻死人頭顱，歡蹦亂跳地自走廊跑出，笑得一臉的癡呆相，一邊跑一邊嚷。
他搖了搖頭，看得出趙金真被嚇瘋了。
“混賬，快放下那顆頭！”
趙金是朝“榮興幫”那個方向跑去，當方曉回過頭前行，後麵有“榮興幫”的人怒聲猛喝，接著是人體遭到重擊的悶響。
方曉內心不起半絲波瀾，和段卓等人行至一處街口。
“小兄弟……”
段卓張嘴欲說什麼。方曉抬手打斷，他一看表情就知段卓要說的是什麼。
“多謝段兄前來援手，我與段兄之間的那點恩情，就此兩清了。小弟另有要事，這便告辭，他日有緣再聚。”
不容段卓多說，他抱了抱拳快步走遠。
“哎，小兄弟……小兄弟……”
段卓伸出手想要挽留，見方曉走得堅決，最終隻遺憾地喚了兩聲。
方曉對段卓不假辭色，擺出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姿態，是不願跟幫會沾上關係，惹來不必要的是非。
晏陽城的“榮興幫”和“老興會”，僅是一個分壇而已，背後還有一個高手如雲的總壇。不混幫會的人，卷入它們的爭鬥最是不值。
方曉跟範鑫的爭端，歸根結底是“榮興幫”先冒犯了他，他的實力強到不靠誰相助，便教“榮興幫”铩羽而歸。範鑫碰了根釘子，欲找回點麵子，如果找不回來，也沒臉向幫中求助。
段卓感恩歸感恩，未嚐不存了拉他入夥的意思。就算他沒加入“老興會”，可要是與段卓走得過近，範鑫或“榮興幫”就有理由視他為“老興會”的人。他雖不懼“榮興幫”，但何苦給“老興會”當擋箭牌？
在租來打掩護的房子，方曉換回了正常的裝束，返歸端木府。
臨近府邸，某條巷口不遠，他遲疑著停住腳步。
巷口內，有把氣息微弱的聲音在低低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