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夏季的微風中帶著讓人難安的燥熱,輕輕拂過,林岩站在天台邊沿,風吹向他,寬鬆的校褲和襯衫輕輕地逸動了幾下,淩亂的鬢發和劉海因為被打濕了,在風中更讓人覺得幾分隨意灑脫,強烈的陽光撒在他的臉龐上,卻讓他更顯慵懶。
周玲玲虛弱地坐在陰影中,呆呆地看著這個慵懶的男孩子,似乎不似自己以前認識的那個林岩,好一會兒之後林岩似乎感受到了周玲玲的目光,轉過頭迎上了周玲玲的目光。
周玲玲原本就白皙的皮膚,雖然還是病態的蒼白,但依舊出現了一片羞澀的潮紅,林岩緩步走向周玲玲沉聲問道:“你到底怎麼?”
“沒什麼,沒什麼,我很好,隻是普通的痛經。”周玲玲慌慌張張地擺了擺手,居然連痛經都會向這個不怎麼熟稔的人提及。
林岩皺了皺眉頭,沒多說什麼,走開幾步在另一個地方坐了下來,抬頭呆呆地看著天空,說實話,林岩這個人的性格很孤僻,平時也不怎麼喜歡說話,對周圍的事物也不是特別關心,或者根本來說,他和普通人一樣,他根本沒有生活的目標。
正在發呆的林岩,腦海中全都是夢中的那對金黃色巨目,過了好一會兒,耳邊傳來周玲玲清脆的聲音:“你今天不一樣額......”
林岩緩緩地轉向周玲玲露出一個很別扭的微笑道:“嗬嗬,是麼,好像有點。”隨後又再次移開了目光,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是特別的緊張。
“你這人可真逗,平常班裏的同學欺負你,嘲笑你,你都麵不改色,什麼都不說,很軟弱的樣子,今天居然會對我笑,知道麼,這是我這三年第一次看到你笑啊。”周玲玲坐在水泥地上,褲腿處露出她白皙的腳踝,此時正捂著嘴笑話林岩。
林岩看著周玲玲的笑容一時間竟然有些呆了,直到嘈雜的下課鈴聲響起,林岩才猛然回過神來,自己居然緊緊盯著一個人這麼久,隻見此時的周玲玲滿臉羞紅,顯得不知所措。
突然周玲玲貝齒緊咬,眉頭緊皺低下了頭,捂住了肚子,好像很難受的樣子,即在不遠處的林岩見到這種狀況也是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靠近去,更加不知道自己靠近之後應該做些什麼事情。
沒過多久,周玲玲一頭虛汗,虛弱地看著林岩,讓林岩在那一瞬間隻想好好擁抱這個女孩,周玲玲沙啞著嗓子:“你有錢麼?借我,我有急用。”
林岩聞言一愣,隨機從寬鬆的校褲中掏出五塊錢無奈地看著周玲玲,撇了撇嘴:“我不知道你需要多少......”
“嗬嗬,從你平常的生活就應該知道你的生活情況,我真傻,還會問你借錢,你這點錢完全不夠。”周玲玲苦笑了一聲,扶著牆壁艱難地起身。
“隻要你要,隻要我有!”林岩看著周玲玲的背影大聲地喊道,似乎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氣。
周玲玲轉身訝異的看著林岩,兩人就這樣靜靜對視,場中隻剩下兩人不勻的呼吸聲。
“義哥給我抽一根唄,我的禮拜三就抽完了,好難熬啊。”突然從樓梯口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恩,沒問題,不就是一根煙嘛,不過你小子最近煙癮越來越大了啊!”這次出現的聲音胡玲玲和林岩都很熟悉,但是兩個人的表現確實截然相反,林岩皺了皺眉頭露出很厭惡的神情,而周玲玲卻表現得很慌張,很害怕。
還不等兩人做出其他過多的動作,謝章義就帶著三個人走上了天台,看到天台上的胡玲玲和林岩他也是很驚訝,他隻是上來抽煙,沒想到見到了這兩個出乎自己意料的人,隨即他一臉玩味地看著周玲玲:“怎麼?被我甩了,你就找這麼一個廢物啊?找不到最好的也別找最差的啊。”
林岩聞言詫異地看向周玲玲,這個原本自己感覺很特別的女孩子,居然和他最討厭的人在一起過,而周玲玲此時卻是低著頭,眼中淚光閃動,突然大聲道:“我懷孕了!我在向他借錢打胎!”
謝章義一開始也被周玲玲突然的大聲給嚇到了,但是聽到內容之後,他隻感覺臉頰發燙,要知道在場的還有四個外人,這件事情傳出去總歸影響不好。
但是此刻的林岩突然感覺自己就好像一個傻子,居然說出“隻要你要,隻要你有”這樣的話,還是這麼一個女人,一時間林岩感覺全身的氣血都在湧向他的大腦,渾身都在顫抖。
謝章義顯然也發現了林岩的異常,對著林岩冷聲笑道:“你個廢物,也敢撿哥的破鞋?知道麼?這小婊子在床上各種姿勢各種玩法都被我玩遍了,她隻是被我玩剩下的,哈哈。”
謝章義肆無忌憚的笑聲在天台一直回蕩,林岩此刻已經變得怒目圓睜,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他變得特別易怒。
“你不要管他,都是我的錯,我真的好愛你,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可以為你做一切啊!”周玲玲突然跪在地上抱住謝章義,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