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習習吹來,在這夜色濃濃的山上,有一個風姿婉約的女子願意傾聽你的往事,這是何等浪漫之事。但木頭卻道:“多謝師妹的好意,不錯,我幼年之時確實受到了一些傷害,比如常常被同齡人欺負,在父母老師麵前不受待見,也曾有多年暗戀的女子而不得,即便成人以後依然心中憤憤,不明自己何為要遭受如此磨難。但現在看來,那些往事雖非芝麻綠豆,但對現在的我卻如輕風撫過,不縈於懷!”
“其實,向別人陳述自己所受到的傷害又有什麼意思呢?是要取的別人對我的憐憫還是同情?這又有什麼意義,我早就明白,這不過是弱者的做法。”木頭淡淡的道。
雅心一愣了一愣,讚道:“師兄好心懷!”
木頭繼續道:“再說,我現在何等樣人,又何必自傷情懷,將自己埋在過去傷春悲秋!”“哈哈……”木頭雙手舉起向天,笑道:“那些我曾經的同學、師長,在現在的我麵前猶如微塵一般,我又何必與他們計較!”
“隻是,我沒有料掉,自己以為放下的往事,竟然在你的琴音下湧上心頭,一時憤恨蒙蔽了理智,這才向你出手!”
雅心一單手撫過琴弦,琴聲幽幽,隻聽她淡淡的道:“你當真放下了嗎?或許那些往事隻是壓在你心底某一個角落,一旦遇到催化,便會滋生出心魔來!”
木頭心中一震,躬身施了一禮,道:“師妹,這才是你的來意吧!多謝你的提醒,我自會注意!”
雅心一盤膝坐下,銀鈴似的聲音道:“木師兄,可願聽我一曲!”
她這話若對旁人說,以她“七弦琴、九疊音,凡夫俗子退三舍”的名頭,隻怕無人敢接招,唯有木頭心中對她有種奇異的好感,相信她斷然不會加害自己,而且估計她是有些歉意,想以琴音提升自己的心境修為,點點頭笑道:“師妹琴音柔美絕倫,能聽上一曲便是我這做師兄的福氣了!”
雅心一嗯了一聲,琴韻又再響起。這一次的曲調是柔和之至,宛如一人輕輕歎息,又似是朝露暗潤花瓣,曉風低拂柳梢。木頭聽不多時,心思便漸漸回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自己幼年之時飽受欺負,長大後養成了謹慎少語的性格,而且自己不過是個普通人,容貌不出眾,個子也不高,放在人堆裏都找不出來。如果不是偶然撿到一個位麵交易係統,大學畢業的自己恐怕還在混日子了吧,唯一可以稱道的,可能隻是自己心中那一份一直保持的純真、善良。
但是,在得到位麵交易係統後,自己獲得了傲視眾生的力量。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自己逐漸有了些變化,那個曾經純真的躲在牆角凝望心愛女子遠去的男子已經漸漸遠離自己。代之而起的,是一個陌生的自己,那一晚對喬兒的蹂躪、穆思雨身上的瘋狂……那個自己在女人的**和殺戮中尋找著安慰和存在的價值。
思緒回轉之中,隱隱約約聽到柔和的琴聲,似有一隻溫柔的手在撫摸自己頭發,像是彌補自己童年時缺少的關愛,對他親熱憐惜。不知何時,他不自禁的流下淚來,雖然竭力想要控製住,但終於止不住,任由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下來……似乎曾經強壓在心中的滿腔怨恨、心事,皆化做滴滴眼淚脫眶而出,滴落塵埃,不再縈繞木頭的心懷。
過了良久良久,琴聲止歇,木頭便即驚醒,連忙拭幹眼淚,慚愧的道:“心一師妹見笑了,小兄不知為何,回想起前塵往事,竟然……竟然……。”
雅心一道:“師兄不用自責。我適才奏曲,原有催化心境之意,盼能為你除去心魔,早證大道,師兄你可感覺下,心境修為有沒有提升。”
雅心一就是不說,木頭也感覺到了,此刻的他心境從來沒有過的輕鬆,隻覺原本心中的迷茫、巨石統統消失不見,天地萬物在這一刻無比美妙動人。同時,他還感覺到心境上的變化,似乎讓他不知不覺中進入一個更高的層次。更重要的是,修真者最為恐懼的心魔,木頭以後再也不用擔心,心中大喜,道:“多謝心一師妹!”
雅心一道:“不敢,心一勾起師兄的傷心往事,自當設法彌補!”
聽得身邊女子溫柔的話語,還有一陣女人獨有的體香滲入鼻端,木頭不知怎的,脫口道:“心一師妹,你可不可以教我彈奏七弦琴,其實我一直很喜歡樂理。”
雅心一怔了怔,道:“你琴藝如何?”
木頭臉上一紅,說道:“我從未學過,一竅不通。”
雅心一沉默不語,木頭訕訕的道:“琴技高深,我本就沒有底子,這個請求太過冒昧,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