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賜教。”
“世界上有一種鳥,它隻能在空中飛翔九次,然後就會死去。但是鳥兒為了飛翔,寧願死去也要完成它翱翔的心願,所以就叫九次鳥。”
我聽的雲裏霧裏:“世界上有這種鳥嗎?鳥識數嗎?誰幫它們數著次數?如果不識數它們自己知道自己飛了多少次?”
薄希甜再也不肯理我了,繼續仰著頭看著台上,歇斯底裏跟著唱。
我不信她真的會唱,我都聽不清台上的人在唱什麼。
誰說在台上又蹦又跳,又砸吉他的就是搖滾?搖滾是從心而發的呐喊,像他們這樣亂吼就是搖滾了?
我腦漿子都要被吵出來了,跟那天在日本看的演唱會簡直是天壤之別,那才是視聽享受。
可是又不敢出去,因為薄希甜身邊圍著好幾個男孩子,好像在跟她說等會結束以後去哪裏吃宵夜。
我像牛皮糖一樣粘著她,好在演唱會時間不長,一個小時就結束了。
我長長舒了口氣,再唱下去我就要暴斃了。
“走吧,回家了。”我今天自己開車,沒有用家裏的車。
“還早呢,才十點多一點。”
“不是結束了麼?”
“我的朋友。”薄希甜指了指站在門口的那幾個男孩子,綠頭發,紅頭發,晚上看過去像妖怪一樣。
“哦。”我不太關心。
“我和他們一起去吃個宵夜,然後自己回去。”
“不行。”我斷然拒絕。
“為什麼不行!演唱會你都跟著我了,現在我隻是和朋友一起吃個宵夜怎麼了?”她衝我大喊。
“你的朋友不敢恭維。”我直言不諱,那幾個男孩子我一看就覺得不是什麼好人,我雖然眼光一直不太好,但是我常年吃虧,也有了點經驗,他們看薄希甜的眼神就很有問題,總是在她光溜溜的長腿上轉悠。
“你不要侮辱我的朋友!”她小臉氣得紅紅的,她生氣也沒辦法,我就是拖也要把她給拖回家:“上車,你穿著短裙,外麵這麼冷。”
“是不是我換了褲子,你就讓我去?”
“做夢。”我毫不留情麵,把她拽上車,然後發動了汽車:“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在外麵不方便,你如果餓了,回家我煮麵條給你吃。”
“誰要吃你的麵條!你就是一個煩人的跟屁蟲!”薄希甜被我拖上車,在座位上直跳。
跟屁蟲就跟屁蟲吧,我這個人的抗擊打能力一向很強,她激怒不了我:“回家嘍!”
就在這時,薄希甜突然打開車門,快速地跑走了。
我完全沒想到她會突然跑掉,我慌了神,急忙也往車外跳,可是我綁上了安全帶自己都忘了,然後又手忙腳亂地解安全帶,折騰了半天才從車裏下來,等我追過去的時候,薄希甜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完蛋了,站在呼嘯的風裏,我的冷汗嘩啦啦地流著。
薄牧野說的沒錯,管的越多,責任越大。
我闖禍了,我把薄希甜給丟了!
在風裏愣了片刻,我跑回車裏給薄牧野打電話,帶著哭腔。
他在電話裏安慰我:“不要緊,小孩子貪玩而已不會出什麼事的,我馬上叫人去找,你在哪裏我來接你。”
“你現在就別管我在哪裏了,我不要你接,你去找薄希甜啊!”我發動汽車,向薄希甜跑走的方向駛去。
問題是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裏,一到晚上我的視力就不太好,這裏算是郊區,路燈不太明亮,我隻能順著路慢慢地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