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曉得婆婆帶我去哪裏,她在前麵走,我在後麵跟著。
她帶我來到了醫院的四層,是腦外科,薄希甜在四樓的電梯口等著我們。
“媽,你讓我到四樓來幹嘛?我要上去看布丁。”
“跟我來。”她往裏麵走去,來到一個病房前,她仰頭看看牆上的病人名單,然後走了進去。
我和薄希甜狐疑地也跟著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單人間,床上躺著一個病人,也許是剛做完手術不久,他在昏睡著,腦袋上包紮著厚厚的紗布,我不知道婆婆帶我們來這裏幹嘛,這個男人我不認識。
我和薄希甜對視了一眼,薄希甜問:“媽,你什麼意思?”
“這個男人叫劉偉,今年三十歲,是何中尉的部下,現在任市公安局的大隊長。”
聽到何中尉這三個字,我和薄希甜都醒悟過來這個人是誰了,薄希甜往前走了幾步仔細看了看那個人,轉過頭對我說:“是的,他就是我在我家經常看到的那個人。”
“他的確是何中尉的人。”婆婆說:“但是十五天前因為在一個工地上追嫌犯,從腳手架上掉下來摔到了頭部,前天剛剛做完手術,現在大多時候神智還不清醒。”
我和薄希甜麵麵相覷,薄希甜說:“你的意思是,他不可能是那天早上抱走布丁的人。”
“按你的時間推算,那天早上他剛好在手術室裏做手術。”
我懵了,薄希甜也懵掉的表情:“那你就是說我看錯了唄!”
“隻有這一個可能。”婆婆走出了房間:“出來吧,不要打擾別人休息。”
我們站在走廊上,我的心特別亂,我知道為什麼剛才婆婆看著我把飯吃完了,她知道讓我得知這個消息我一定吃不下去任何東西。
抱走布丁的人不是我想象的那個人,線索仿佛斷了。
我突然想起什麼:“給我打電話的那個人!”
婆婆點點頭:“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這一次我知道婆婆帶我去見誰,我們走出醫院,上了車,車一直把我們開到派出所門口才停下來。
難道那個冒充律師的人被抓到了?婆婆剛走進派出所,就有幾個警察迎上來,其中有一個應該是所長:“您怎麼還親自來了?”
“我帶我的媳婦見見那個人。”婆婆說。
“好,您這邊請。”所長領著我們往派出所的後麵院子裏走。
他帶我們走到一個小房子前,看守的警察打開門,裏麵的房間被一個鑲了玻璃的鐵欄杆給隔起來,裏麵的凳子上坐著一個男人,耷拉著腦袋,警察喝了一聲:“葛秋華!抬起頭來!”
那個人抬起頭,就是那天那個冒充代表薄家律師的人!
我立刻說:“就是他!就是他冒充律師!”
警察點點頭:“他已經認罪了,承認他綁架了你女兒。”
“不!”薄希甜馬上說:“抱走布丁的不是他!他還有同夥!”
“是麼?”警察疑惑的:“可是據他所說,事情是他一個人做的啊!”
“那天的監控視頻上,抱走的人明明不是他!”
“監控視頻我們看了,身高身材都差不多,隻是臉看不太清楚,無法證明不是他做的,而且他也承認了。”
“動機呢?他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我問。
“為了錢唄!”
“可是,自始至終,他沒有跟我提過錢。”我不能相信我聽到的事實,事情的發展出離了我的想象,不,應該是事實。
“實際上。”所長小聲對婆婆說:“抓到他的時候他就一個人,而且這幾天也沒找到他和任何人聯係的證據,他也已經全部承認了他綁架勒索的事實,他說他曾經是您媳婦的一個客戶,所以比較了解她的情況,也知道她的經濟情況比較富裕,所以就動了歪念頭。”
這個說法我不能接受,這個人一定和某個人有關係,一定是何歡伊!不然他的時間點不可能掐的這怎麼準,這邊我剛被趕出來那邊就給我打了電話。
一定是何歡伊見布丁出了事,害怕布丁死在她那裏就隨便把她丟了,薄牧野後來告訴我,布丁在一個空無一人的廢棄的小樓裏麵。
我以為一個小女孩,她的做事手法是稚嫩的,但是沒想到她把自己撇的那麼清楚,不知道給這個人多少好處,竟然讓他一個人全部承擔了。
“說,是不是何歡伊指使你?是不是她讓你綁架了布丁,是不是?”我衝過去拍著玻璃,兩個警察拉開了我,所長為難地對婆婆說:“隻能看一下,不能直接和嫌疑犯對話,這是規矩,您說是不是?”
婆婆走過來:“陳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