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答話,也不想動,也懶得思考。
性格決定命運,我看一點都不錯。
有的女人知道了這種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跳起來質問自己的老公,而我卻要東想西想。
第一個念頭竟是在自責,自責自己不夠信任他,讓別人的一句話就輕易地瓦解了我對他的信任。
第二個念頭才是,如果我問他,他不承認呢?我是繼續選擇相信他還是繼續這麼別扭著?
第三個可能,如果他承認了,就像時卉說的一樣,他讓我融入他和時卉這種令人無法理解的關係當中,我該怎麼辦?打他一個耳光罵他變態然後帶著布丁離開?
這個男人好像已經變成我身體上的一部分了,比如汗毛,細細密密地覆蓋著我的全身,你妄想拔掉,那是不可能的。
我縮在被子裏,腦子裏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在打架,在爭執。
薄牧野的唇,從我的後頸一路吻過來,綿密而又深情,麻酥酥的,可是我的後背僵直,雖然他沒有讓我產生厭惡,但是卻讓我的心越來越冰冷。
薄牧野是個調情大師,隻有和他最親密的人才會了解,時卉說的那些,她知道我會信,她了解薄牧野肯定遠遠大於我。
他翻到我的前麵來,用手蓋住我的腦門:“怎麼了?是不是很難受?我讓醫生到家裏來。”說著他就要打電話,我按住他的手:“不用了,真的,我隻想睡一會。”
我閉上了眼睛,他沒有再動我,我感覺到他在凝視我,他的目光是有溫度的,一直在長久地看我。
心細如發的薄牧野,怎麼會看不出我的不對頭?我還沒有想好,我的心好亂,沒有辦法麵對他。
晚飯我沒有起來吃飯,薄希甜跑到我的房間裏來慰問我,她坐在我的麵前嚼泡泡糖,吹著一個又一個粉色的大泡泡,布丁很高興,吵著讓薄希甜教她。
“你現在不能吃泡泡糖,會吞進肚子裏,然後變成一個小人把你的肚子撐破。”薄希甜逗布丁。
“呃?”布丁想了想:“那我是媽媽吃泡泡糖生出來的麼?那媽媽再吃一個泡泡糖好不好,我想要個小弟弟。”布丁爬上我的床,我本能地護住自己的小腹。
薄希甜哈哈大笑,布丁突然愣住回頭看她:“小姑,你不能吃泡泡糖。”
“為什麼?”
“因為你還沒有男朋友。”
薄希甜愣了片刻,爆發出更大的笑聲。
我卻笑不出來,布丁童言可愛,我卻心裏沉甸甸的,我現在這個孩子怎麼辦?說還是不說?留還是不留?
“妃姐,你的臉色真的蠻難看的。”
“是麼。”我摸摸自己的臉。
這時,薄希希敲門進來:“妃姐,我要出去一下。”
我看看手表,已經八點多了,這段時間家裏比較亂,婆婆基本不在家,薄希甜和薄希希出門都跟我報備。
“去哪裏?”不是我打聽的仔細,上次薄希甜的事情都把我弄怕了,萬一再來一個這樣的就真的死定了。
“和同學看電影。”她說。
“那讓老劉開車送你,中途不許跑掉,必須讓老劉在電影院門口等你。”我說。
“比坐牢還慘,至於看的這麼嚴麼,我又不是犯人。”她不情不願地哼了下。
“小小姑,你去看電影我也要去。”布丁朝薄希希跑過去,薄希希摸了摸她的頭發:“不帶你去,小屁孩。”
她轉身走掉了,我在她後麵喊:“薄希希,十一點之前一定要回來!”
我不知道她答應了我沒有,薄希希比薄希甜的性格更加乖張,更難管,經過上次薄希甜對我的態度好了很多,她也很少出去聽那些有的沒的演唱會。
突然我想起了什麼,從包裏掏出幾張票給她:“給你。”
“什麼?”她接過來,剛看了幾眼就跳起來:“我的天哪!博多之子演唱會?”
“對。”芬蘭的一個重金屬樂隊,我也挺喜歡的,本來也給自己買了一張,但是看現在的情形我不適合看這麼刺激的演出:“你找幾個關係好的同學一起去看,前提條件是家裏的人要跟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薄希甜喜笑顏開地收起來:“謝謝妃姐。”她搖頭晃腦走到門口,朝我飛了一個吻:“妃姐,要不要我讓小妮兒送點東西給你上來吃?”
“不用了。”
“那你睡吧,布丁,小姑帶你去花園裏滑滑梯。”
“哦,滑滑梯去了!”布丁歡呼著跟薄希甜跑了出去。
房間裏又剩下我一個人了,我突然很怕一個人獨處,因為我怕思考。
薄牧野今天會散的特別早,我迷迷糊糊地睡著,聽見他靜悄悄地進來了,他走近我,我聞到了牛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