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卉演得正高興,還在喋喋不休地跟薄牧野嘮叨著,何歡伊的心好黑,她竟然想用這隻水晶煙灰缸去砸時卉,要知道照著腦袋砸下去,腦袋一定會開花的。
我急忙對著麥克風叫道:“牧野,牧野,快點攔住何歡伊,她手裏拿著煙灰缸要砸時卉!”
薄牧野立刻轉身,就在這個時候,何歡伊已經高高地舉起了煙灰缸往時卉的頭上砸過去,薄牧野已經來不及攔住她了,他本能地擋在時卉的麵前,隻聽到一聲悶響,我的麵前一片紅色。
何歡伊手裏的煙灰缸砸在了薄牧野的額頭上,頓時血就噴出來,就像小噴泉一樣,我不可控製地尖叫出聲,監控畫麵上已經亂做了一團,何歡伊嚇傻了,時卉眼明手快地用餐巾捂住薄牧野的額頭。
“車呢?你的車呢?”時卉向何歡伊喊:“讓人把車開來,去醫院!”
“哦,好,好。”
何歡伊應著,我急的在房間裏團團轉,但是又不能出去,我給邰秘書打電話,讓他到包廂裏來。
邰秘書在飯店外麵的車裏,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很詫異地對我說:“妃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來了好多記者,全都衝進了飯店裏,把酒店的門口都堵起來了,我進不去。”
對了,我這才想起來,是我和時卉商量的,把媒體給叫來了,本來想是趁此機會讓媒體渲染一下,正好時卉和薄牧野就能趁這個機會大鬧離婚,順其自然。
可是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情,我簡直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時,已經有好幾個記者舉著話筒衝進來了,剩下的記者擠不進來都堵在包廂門口。
鎂光燈打的雪亮,無數個閃光燈都在閃。
鏡頭記錄下何歡伊錯愕的臉,時卉氣急敗壞的臉,還有薄牧野漸漸失去了血色的臉。
“薄律師,薄太太,陳小姐,請問你們是什麼情況?”
“讓開!”何歡伊大聲喊:“你們是哪個網站的?誰讓你們來采訪的?不知道我是誰?滾開!”
“陳小姐,你作為第三者,底氣倒是滿足的啊!”一個女記者嘲弄著說。
“閉嘴!誰給你這個權利拍照的?讓開!”
但是根本沒有人理他們,時卉扶著薄牧野在沙發上坐下來,端給他一杯熱水。
我開始後悔,不該把事情弄得太大,現在這些記者看到這個場麵,就像吸血鬼看到了血液一樣,怎麼會放手?
“薄太太,看現在的情形,好像是你捉奸啊!”一個看上去挺資深的記者大著膽子說。
“你們看到什麼就是什麼好了。”時卉直起身來:“這樣,稍後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現在你們讓開,我們要送薄律師去醫院。”
“薄律師的腦袋,是你打的麼?”
時卉微微一笑:“水晶煙灰缸上有肇事者的指紋,你們要是這麼好奇,就送去驗一驗好了,何必問我?”
“薄太太,你的意思是,不是你嘍?”
“你們如果耽誤了薄律師的病情,他失血過多出了什麼事,你們能不能擔當的起?”
時卉的話鎮住了他們,記者們不再拍照,而是默默地散開,讓開了一條路,時卉扶著薄牧野往門外走去,何歡伊也臉色蒼白地跟在後麵。
他們走出了我的視線,我頹然地坐在椅子上,一身冷汗。
我在椅子上枯坐了好久,我第一次導演一出戲,就把薄牧野給搭了進去,不是聰明人,還偏偏要扮演聰明人。
我把臉貼在桌麵上,懊惱到了極點。
突然,電腦裏傳來薄牧野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是很穩:“陳妃,我沒事,別擔心。”
“牧野,你怎樣?”
“我很好,我沒事。”
“很好什麼!”時卉的聲音:“他的腦袋都要被何歡伊給打穿了!何歡伊那個小賤人真是夠狠的,下這樣的狠手!她是想砸死我!”
“牧野,牧野。”我帶著哭腔:“對不起,我馬上來,你去了哪個醫院?”
“你別來,何歡伊馬上就要來。”薄牧野說:“血已經止住了,傷口並不大,你別聽小卉亂說。”
“對不起,牧野,都是我亂出主意。”我後悔死了。
“不怪你,都是小卉亂加戲。”薄牧野的聲音聽起來很輕鬆,我知道他是在故意讓我覺得事情沒那麼嚴重:“陳妃,我要到醫院了,我要把耳朵裏的東西拿下來了,稍後再聯係。”
一陣刺耳的聲音,然後就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
我親自導演的戲,不知道算慘敗,還是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