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從沒想過那樣不可一世的少年會露出這種表情。
她想啊,公子該有多愛雲吻,愛到不惜為她放棄一切驕傲與尊嚴,哪怕知道她絲毫不愛他卻還是把所有的愛所有寵溺都毫無保留的給了她。
嗬。
她該有多嫉妒啊,嫉妒到想要……殺了雲吻!
可她不是那樣衝動無大腦的人,也不是什麼言情小說中的白癡女配,不會做出那些事情。因為她知道……如果雲吻有了三長兩短,公子會萬劫不複的!
她垂了垂眸,淡淡開口,“公子……我沒機會了麼。”
南司夙沒有回答,可記得誰說過啊,沒有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
林念笑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她穿著青綠色的毛呢千層裙,站在風中羸弱的不堪一握。
她慢慢後退到天台邊緣,從這裏到地麵足足有幾十米高,跳下去的話必死無疑!
林念笑著,“公子,如果我說你不答應和我在一起的話……我就從這裏跳下去,你會怎麼樣呢。”
沒有想象的慌亂與阻止,更沒有什麼應允與承諾。
南司夙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那就跳吧,與我無關。”反正……你又不是阿吻。
那一瞬間林念甚至覺得——這個少年是沒有心的,或者說,他的全部已經給了雲吻,沒有多餘的感情留給其他人了。
“南司夙……你可真狠!”林念沒有像平時一樣喚他為公子,而是南司夙。因為在這一刻啊,在林念心中的少年並不是什麼高不可攀遙不可及的南家公子,而是她愛卻終而不得的少年——南司夙!
“嗯,我知道。”因為,他早已把他所有的溫柔與舍不得都給了阿吻,毫無保留!
說罷,他轉身下樓。
林念聽到最後他說——“想跳就跳吧,我不喜歡當圍觀者。會髒了我的眼。”
髒了我的眼。
髒了我的眼。
“公子啊公子……我真就那麼不堪麼。”她仿佛搖搖欲墜,下一秒就會倒下似的。然後,她的臉上出現了本不該屬於她的狠決。
她說——“公子,既然你不肯愛我,連個機會都不肯施舍給我,那麼,就別怪我心狠了。都是你自找的,都是你……逼我的!”
……
午休時間教室裏幾乎沒有什麼人。
雲吻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想睡卻根本毫無睡意。隻要一閉眼都是早上林念嬌羞的小女人模樣與南司夙讓她感到驚豔的笑。
是的,驚豔。
“啊,真是煩死了!”雲吻撅著嘴,“該死的南司夙,這麼久都不來找我!居然真去了狗屁天台!”
雲小姐,不知道如果你父母聽到了這樣‘粗魯’的話會不會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說起父母,阿吻似乎很久沒見過他們了。
其實很多人都會問啊,阿吻呐,你父母呢,你被南司夙帶到南城來,你父母呢。
也許真的是阿吻說的劫。
南司夙的母親與雲吻的母親都是北城人,而且還是從中學就認識的朋友。
南司夙的自閉症他們自然都是知道的,所以,當南司夙提出說什麼也要帶雲吻走時,雲家父母實為無奈,再加上他們也相信好友,也就同意了。
隻是……
如果雲家夫婦知道了南司夙這樣霸道的囚禁著阿吻,也許也不一定會插手。不是他們不愛女兒不關心女兒,而是……他們相信那多多少少有阿吻自願的成分在,如果她不願意,任誰也關不住她。
所以,從十年前開始,阿吻隻是偶爾才能回一趟北城,通常的情況都是雲家人來南城看望她。
說起來也好笑……
阿吻總覺得這像探監似的。
她總是在問自己,雲吻呐……可悲麼,後悔麼。
可答案……怕是隻有她自己才知道。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南司夙的身影逐漸出現在教室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