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吻從沒見過這樣的南司夙。
他笑著,笑得那樣淒涼悲傷,好像全世界隻剩下他一個人一般。她正想說點什麼,卻發現少年的眼角不似以往高高上挑,好像寫滿了蒼涼,隨即有什麼晶瑩的液體從眼角滑落下來,然後,落到地上。
他又哭了,是的,確實是哭了。
雲吻緊著眉頭,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雜瓶一般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她聽到他說,“雲吻,既然你那麼愛他那麼心疼那麼舍不得他,那我成全你們好不好,讓你們一起去死好不好!”
南城公子南司夙做人一貫的宗旨是: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除非被我毀了!至於阿吻,那便是,除非他死了,或者,雲吻死了!
雲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直知道南司夙得狠絕,卻不知道他是這樣的狠,這樣的絕!她一直知道自己於他而言是不同的,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他選擇了對她的不信任。
嗯,他要她死。
是的,是要她死。
雲吻發呆的瞬間南司夙走到她身旁,抬腳踢了踢她身邊倒著的秦慕言,“就是這樣的人讓你如此牽腸掛肚麼?雲吻,就是這樣弱的人讓你不惜為了他而背叛我?”
我沒有背叛你!這話阿吻差點喊出口來,可頭腦到底還是清醒的,她隻是看著南司夙,極為認真的搖搖頭。
“阿吻,你搖頭是因為什麼呢?是說你沒有背叛我,還是說,你壓根就沒想跟我好過,嗯?”他捏著雲吻的下巴,力道之大讓雲吻說不出話來。
“說話!”他大喊一聲,驚得雲吻眼角一跳。
“喲,這是吵什麼呢!”一道慵懶卻不失威力的聲音穿插進來,天這樣黑雲吻還是能認清來人。
薄荷!
夏薄荷打了個哈欠,“就說右眼皮一直跳準沒好事,本來是打算給阿吻你收屍的,結果沒想到是給這個清純到不行的小弟弟呀!”她指的是秦慕言。
阿吻被南司夙捏著下巴,下巴生疼的感覺讓她的眼淚從眼眶中溢出,她磕磕巴巴的說著,“薄、薄荷,快,快打1、120!”
薄荷眉頭一挑,心中暗叫大事不妙!阿吻這個傻姑娘,都這會兒了還有心情關心別人,不知道危急關頭她的一句話就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麼!
果然,南司夙聽了這話漆黑的眸子瞬間如同染了墨一般黝黑黝黑,深不見底。他手上的力道似乎是加大了,雲吻疼的已經有些麻木了。她聽到他冰冷的聲音在空檔的街道極為響亮,他說,“不準打!夏薄荷,我不是不打女人的人,你今天要是敢打了,我他媽就讓120直接送你到太平間!”
夏薄荷從小被沁涼捧在手裏怕碎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威脅過,瞬間火爆的脾氣就上來了,“老子還******就打了,有種你就咬我啊!不對,有種你就打我啊!”
夏小姐顯然是高估了南公子的修養,話音剛落就感到鼻尖一陣重力壓下來,隨即有什麼溫溫熱熱的液體從鼻孔流下。
血!鼻血!
夏薄荷有輕微的暈血,尤其是鼻血,以至於這會兒光榮的和秦慕言躺在了一起。
雲吻難以置信的看著麵前緩緩倒下的女人,她一直那樣慵懶那樣漫不經心,何時這般狼狽過。
“薄荷,夏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