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鬆盤亙。
鬆下,斜坡山體上,遍是褐紅鬆針撲起,瞭望整個山崖,芸芸一片,山脈中悄然無聲,可以聽聞濕氣下沉的微微傾斜響。
最打為眼地方,稍許有山禽扒開的漫地鬆針,許久以前留下動物的腳印記,不過有些地方已經被最近幾日落下鬆針補上,但是前方也有不少新新的印記,踏開的鬆針翻堆起,昏月撲撒,如籽砂礫琉璃點點,似天上眨眼的星星。
葉辰無意捕捉山禽,透過古鬆,眺望那鍍上銀色的石山,光禿拔傲,磐石倒立,山間少有倒掛鬆枝,鬆針如銀簪鬥起,‘簪’尖有瓊漿玉珠瑩瑩。如果非要捕獵,石山碩石上,可以看到野獾蹦落,鬆枝頭白鶴偎依。
“衣老,我總覺得對麵那山座非常特別,你認為呢?”葉辰抱著頭,躺在漫地鬆針的斜坡上,平靜自言自語道。
“是的,那座山遠遠沒有那麼平靜。”微風簌簌,鬆針剝落一些,天衣緩緩從葉辰身體剝落,隨後懸浮在浩蕩的月盤之下,輕聲道。
葉辰將枕在頭下的手抽了出來,然後撓了撓頭發,聽言間,折起青草的手頓了頓,身體從斜坡上坐起,兩隻深眸凝視道:“衣老,難道你知道什麼?”
“具體我也不知,但是從散發出的氣息來看,絕非一般啊,有時間你可以特意問一問那寨子中的老人。”衣老似乎也凝視了一會那通體奇妙的山頭,隨後緩緩而言。
“我想……現在上去那山頭看一看。”葉辰將折草指著那座山頭,眼神裏流露著無窮無盡的好奇。
“暫時就不要去了吧,即便去了,你可以也得不到什麼,以後修為稍稍有成,你有的是時間。”衣老素衣飄飄,衣袖子隨風擺動,說出一句話勸阻葉辰。
“哎!好吧。”
片晌。
“今天真是玄乎啊,我都有點不相信,我竟然能夠親手殺死一隻神犼。”葉辰折起那跟草,然後塞入嘴裏嚼著,將手枕在輕揉的青荇上,長吐。
“你這娃子力量道真是不小,都讓老頭子我感到詫異啊。”
“我也十分詫異,自己可是一點功法都不會,竟然憑著蠻力便將神犼給幹掉了,要不是那個李宗會些法術,今天或許連他都會遭在我手下的。”葉辰伸了個懶腰,突然感覺一陣睡意撲哧而來。
“哎喲,小娃子,人家隻可是隻能修煉點燃一點燈光的修士,而你拿著自可以煉體的這方麵來和人家比,當然比不過了。但是你可別太高傲,人家隻要不和你近戰,你所謂的力量都是白搭。小娃子你還是好好修煉‘道行’,盡量提升一些境界,達到遠近搏鬥都不吃虧的水平吧。而且老頭子近幾次觀察,你這個娃娃近身搏鬥完全不能久戰,今日過度耗費體力,就差點昏死過去了吧?”
“過度消耗體力十分虛弱,這是倒是的,衣老你有沒有解決這個的法子?”
“沒有。”衣老非常果斷的道。
“沒有?今天你給我的小玉瓶裏麵是什麼?”葉辰吐出那被牙齒擰爛的草根,雙手一撐地,便湊到天衣旁邊,兩隻眼珠子凝練而皎潔的盯著天衣,像是抓住了什麼把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