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嚴雅說的一樣,我蒙著麵紗出演,根本騙不了他們多久。
雖然我容貌盡毀的消息被淩雙封鎖的死死的,但是我每天這樣出台演唱,大家都起了疑心。大家都認為我不是真正的紫岸,而是冒充來糊弄他們的一個普通女子。
麵對這一說法,我隻能沉默。我若說不是,他們必定會讓我揭開麵紗,就如他們在台下起哄一般,你若真是紫岸,你若真是得了風寒,我們隻看一眼又會怎麼樣。
我別無它法,隻能沉默。
已經是第二十天了,我沒有去出台演唱了,就算去,也不會再有人來。就算我的琴彈的再好,歌聲再動聽,也不會有人欣賞。他們都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望著窗外,思緒不知道飄到什麼地方,這一刻的清閑我不知道還能維持多久。
自從得知我容貌可能再也不能恢複到從前,淩雙便再也沒有來過這裏。最後演出房裏的空位越來越多,連玉心都沒有再給我過送衣服。
我本想出去買藥治傷,卻發現我被禁足了。
也許不久,這間房也不會再屬於我,也許我會被拉去做苦力。
深吸一口氣,有些虛無的笑了笑,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臉,這張臉是不是真的就這樣毀了呢?
臉上的傷口已經愈合,隻是卻留下了坑坑窪窪的傷疤。
如今我連照鏡子的勇氣也沒有,真怕鏡子中會出現一個麵目全非的我。
門吱呀一聲的響了,我拉扯出一抹冷笑,終於這一刻還是來了呢!
隻是還好,我早就做足了準備。
“紫岸姑娘,這間房間嚴雅看中了,還請您搬出來。鑒於你現在沒有為怡香院賺取任何一份利益,淩雙姐姐說了,你必須付出勞動才能有飯吃。”
聽著玉心冷冷的聲音,我拿過麵紗遮住臉,轉身。
“知道了,我這裏沒有什麼需要帶走的,我以後要住哪裏,要在幹什麼活,盡管說吧!”我依舊輕柔的聲音裏麵多了一絲冷淡。
看到我這樣鎮定淡然的接受這一切,她有些錯愕的看著我,看樣子好像是以為我會做出什麼耍潑的事情,尋死覓活,還是大哭大喊?
隻是讓她失望了,即便失去了一切,我也不會失去理智,也不會失去淡定。
“好的,隨我來!”她回過神來,看著我眼中帶著一絲的憐憫,然後轉身走出房間,我緊跟其後。
隨後,便聽到一個囂張的聲音傳入耳朵,“跟我鬥,門都沒有!想我失去一切,就憑你現在這一副殘破的容貌也想鬥過我,真是笑話。”
除了嚴雅還會有誰,我隻能說走著瞧,誰笑到最後還不知道。
玉心帶我來到一間陰暗的房間,裏麵好像是有很多床鋪,看到是後勤部的呢!那麼以後是要洗衣,還是砍柴,還是做飯呢?
“這裏還有一張空床,你就到這裏吧!以後你的工作就是洗衣,和你一起洗衣的丫頭叫盧楚亭。他們現在都在幹活,你剛來先整理一下明天開始幹活吧。”
“知道了!”
“嗯,我先走了!”她看了看我,眼中帶著些不忍,然後轉身離去。
整理好自己的床鋪,換好屬於我現在的身份的粗衣後,正好他們也回來了。
大家進來看到我似乎也並不驚訝,不知道是因為淩雙提前給他們打過招呼,還是說他們對於外界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你是紫岸是吧!”一個小丫頭走到我的麵前,眯著眼笑著問,看起來很是單純可愛。
我點了點頭,淡淡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你是?”
“我是以後和你一起幹活的盧楚亭,看你應該還沒有吃東西吧,剛好我這裏還有點糕點,你先吃點。”她笑著從我旁邊的那張床的枕頭下麵拿出一包東西。
拿到我麵前,她打開,看了看我,笑著說,“吃吧!不去飯堂的人,是吃不到飯的。”
看著她清澈見底的眸子,我笑了笑,點了點頭,拿過一塊糕點,掀開麵紗的一角放進嘴裏。
很甜,很甜。
我輕輕的嚼著,鼻子卻突然酸酸的。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裏來回滾動,隻是卻一直倔強的不肯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