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
站在靜湖邊,楊隨心看著遠處結伴成群的人們,心中一陣陣的煩悶,聽到苑晴的叫聲,楊隨心輕應一聲。
“走了那麼多天,你就沒有話對我說嗎?”苑晴微笑地看著這張曾經是那麼熟悉而又愛慕的臉,微微一笑道。
楊隨心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該怎麼去說,難道告訴自己的女朋友,他最親的人走了,他最敬愛的,養育他,教育他的親人走了,讓身邊的女孩和自己一起難受嗎?都說痛苦分給心愛的人一半,自己就會少一分痛苦,可是自己知道不管怎麼分,自己都是一樣的痛苦,而身邊的人隻會和自己一起痛苦而已。
“對我,連話都沒有了嗎?”苑晴眼睛裏蘊滿了水波,緊咬住嘴唇,不讓它們流出。
側身背向曾經那個讓自己深愛著的男孩,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隨心,你知道嗎?原來在成銳時候,周學長就不止一次地幫助過我們家,就連那一次差點威脅到家裏生意生存的資產問題,也是周學長出麵才解決的,我也是前些天和媽媽通電話時,媽媽才告訴我的,媽媽說‘這些都是周學長不讓她告訴我的,原因是怕我因感激,而做出什麼。’”
“本來,那天我隻是想和周學長一起去散散心順便向他道聲謝謝的,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但是我沒有想到,再次踏進這裏,所有的事情都完全變了,可能是我想得太簡單了吧!畢竟收下了玫瑰,又有單獨在一起的事實,有那樣的傳聞也是很正常的!”苑晴擦了擦溢流不止的淚水接著道:“不過,這樣也好,讓我搖擺不定的心,停了下來!”
“隨心!”苑晴看著一臉茫然的楊隨心,笑道:“我們,分手吧!”
望著眼前的男孩,仍舊一副好象沒聽到自己話的樣子,苑晴再次地重複了一遍。
“我愛上周學長了,我們……分手吧!”
楊隨心沒有說話,眼睛中的死灰卻更加的濃烈了,不再把目光放到這個已經是過去的女孩身上,沒有任何的語言,沒有給苑晴一個確切的答案,隻留給呆呆站在原地的苑晴一個再也觸摸不到的背影!
······
沒想到什麼都變了,什麼都變了,親人的離去,一件接著一件,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他們一個又一個地拋棄自己,自己做到什麼,到底做錯了什麼,誰能告訴我!誰能告訴我······
那顆被打擊的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感覺的心,依然是有力地跳去著,可是心的主人卻挪動著猶如千斤巨石一般沉重的身體,一步一步地挪動著,一個月的時間,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什麼都變了,都變了,嗬嗬!
楊隨心慘然地看著眼前到底都是一片灰白的世界,曾經那個傲氣絕雙的自己哪裏去了,曾經那個不知道失敗為何物,不管遇到什麼逆境總會闖過去的自己哪裏去了,嗬嗬……心都快死了,還想這麼多做什麼,還有用嗎?
走著,默默地走著,毫不生機如死屍一般地走著……
“隨心!”跟隨著張仁,王佳走要去看望楊隨心的冷文文,宮怡然,李雪兒三人看著麵前這個臉色蒼白一片,沒有絲毫生氣的男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那是人嗎?
冷文文望著那個總是會流露出溫暖神色的男孩,如此樣子,胸口劇烈的痛疼著,再也不考慮其它,跑上前去,伸手抱住了身體有些搖擺著的楊隨心。
“卟!”
一口被壓抑在心口的鮮紅色液體,隨著冷文文的這一碰撞,應聲飛濺而出,緊接著兩眼灰白色的眼睛緊緊地重合在了一起,重重地壓在了冷文文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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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那張毫無血我的麵孔不斷地扭曲,那種仿佛肝腸寸斷痛苦,清晰的通過楊隨心緊緊深鎖的“川”字紋中,映到眾人的眼睛裏。冷文文剛想伸手去摟住那個在沉睡中依然痛苦的人兒,卻被眼前出現的一幕驚立當場!
隨著床上人兒所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囂張的發絲飛揚在空中。一根根黑色的發絲,慢慢的褪去,漸漸的泛現出一層淡淡的赤紅之色,越來越濃烈,一根根如同赤色鋼針一樣,在空中激蕩著。本來尚算清秀的麵孔,也隨著不斷變形的慘白臉的扭曲,回歸到那張漢白玉雕般的無暇臉蛋,曾經本是給人一種空山欲雨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的那張臉,也隨著心中那被親人一個又一個無情拋棄的痛苦,而讓這個狹小的空間充滿了心碎之意。
“這······這·······他······他是誰?”冷文文不敢相信地看著那一張,呈現在自己麵前的絕美臉蛋,既便是因為痛苦的扭曲,卻沒有讓人感到有任何被破壞的感覺。
宮怡然從短暫地驚訝之中醒悟過來,從剛剛突然散發出來的那一種強烈的力量波動,她可以斷定,這是一個手法相當高明的封印之術,特別是從張仁,王佳這兩張同樣掛滿驚訝的臉上,她更可以推斷出,這才是楊隨心的真正麵容,一個被采用特殊手法封印的真正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