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知今天酒吧關門,卻想,既然來了,不如上去看看。
她拾級而上,來到門前,卻看到裏麵的燈亮著,遂推門進去,見寧雅正一個人坐在舞台上,擺弄那堆樂器。
聽到腳步聲,寧雅抬起頭來,見是雨墨,驚訝道:“雨墨?你怎麼來了?”
雨墨沒有回答,卻問:“大過年的,你一個人待在這裏做什麼?”
寧雅笑了,說道:“平日我沒機會摸這些樂器,趁他們放假,來玩會兒。”
雨墨走上舞台,在寧雅身邊坐下,說道:“我可不可以敲段架子鼓?”
“當然可以。”寧雅說著,將鼓槌交給雨墨。
雨墨接過來,閉著眼深吸一口氣,敲打起來。
漸漸,她的節奏越來越快、力道越來越大,直到手腕酸軟,才停了下來,“呼呼”喘著粗氣。
“這是什麼曲?”寧雅問道。
“不知道。”雨墨答。
寧雅吃驚地“啊”了一聲。
“我隨便敲的。”雨墨道。
“即興?”寧雅饒有興趣道。
“準確地說,是發泄。”雨墨道。
“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寧雅問道。
還未及雨墨回答,寧雅的手機鈴聲響了,他接通道:“喂,媽,好的,我馬上回去。”
就在寧雅接電話時,雨墨的手機也響了,是蕭洋打來的,問她現在哪裏。
雨墨如實地說自己在酒吧。
蕭洋驚訝道:“酒吧今天還營業嗎?”
雨墨道:“沒有,隻有我和老板在這裏玩樂器。”
蕭洋聽了,若有所思“哦”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待雨墨接完電話,寧雅道:“我媽讓我回去吃飯了。”
雨墨忙道:“那好,我們走吧。”
二人出來,將門鎖好,寧雅道:“我送你吧。”
雨墨道:“不麻煩你了,路不遠,我正好想走一走。”
“那你路上小心點。”寧雅道。
於是,寧雅開車離去,雨墨獨自往家走。
街上彌漫著爆竹的火藥味,雨墨想道,這是奶奶離去後的第二個春節,卻因秦放的失聯,讓她倍感傷懷。
如此想著,不知不覺中,竟淚如雨下。
自從蕭洋的母親去世後,每年春節,張春竹都會和父母一起在蕭家過,今年也不例外。
蕭世雄已給另外那對夫妻放了假,所以,別墅裏隻有他們五個人。
蕭洋卻總會想起雨墨,想她孤身一人,不知此時在做什麼。
飯後,全家人坐在客廳看電視,蕭洋忍不住給雨墨打電話,聽她說是在酒吧。
他又坐了一會兒,電視裏演些什麼,卻全然不知道,半晌,方起身對蕭世雄道:“爸爸,我想出去看個朋友。”
蕭世雄眼珠一轉道:“朋友?”卻因春竹等人在場,沒有追問,隻道:“好,去吧。”
蕭洋與春竹等人一一打過招呼,方離開家,開車直奔雨墨的住處,上樓後敲門,卻一直沒人應,想雨墨大概還沒回來,遂在樓道裏等她。
不大一會兒,見雨墨從電梯裏出來,滿臉淚痕狼藉。
雨墨沒想到蕭洋會在這兒,忙胡亂抹了把臉道:“你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