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清看了眼蘇傾墨，抿起粉紅的薄唇，不語。
另一邊，蘇淺兮沉默的看著兩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等了一會，也沒聽見蘇淺兮開口挽留，陳玉清拉不下麵子，執意要走，“不用了。”
蘇傾墨不好再挽留，隻禮貌的側身讓開，準備送他離開，卻忽聽一道清脆帶著失望的聲音響起:“你真不道歉?”
剛走出一步，陳玉清聞言停住，微垂下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糾結。
蘇淺兮向來說一不二，此番這麼堅定不移的要求他道歉，絕不是開玩笑。若他就這樣走了，她肯定對他很失望，可能連同門友誼都沒了。
“要麼道歉，要麼親自感受一番，你選一個吧！”
在陳玉清皺眉猶豫不決時，蘇淺兮疾步走到他麵前，很嚴肅的看著他，又給了他一個選擇。
相處五年，陳玉清對蘇淺兮的腹黑還是有所領略的，她所說的感受一番，絕對不隻是同樣脫兩件衣服，而是脫·光光。
但至於由誰出手，他猜不到。
這個選擇的太冒險了，當然不能選。
可是，他堂堂的淩華酒莊少主，去和一個小婢女道歉，實在太丟麵子了。
再說，他隻是威脅她，又沒讓她受傷，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而他如此做，也是因為擔心她這個師姐啊！
當然，陳玉清此時才七歲多，又是男孩，又沒有蘇淺兮早熟聰明，自然不懂如此做，會對一個少女的心理造成多大傷害。
蘇淺兮沉默平靜的看著糾結鬱悶的陳玉清，蘇傾墨則不動聲色的退離，拉著滿臉疑惑的顧雲涵先去南苑玩一會。
給蘭溪，亦是給陳玉清留麵子。
石板路上，明亮光影裏，一紅一紫，身高相差不大的兩人沉默而立，誰都不說話，氣氛有說不出的怪異。
望著兩人，靜坐在石桌前的楚琉夜輕輕皺了皺頭。
雖然隔得遠，但之前兩人的談話，他還是聽見了。陳玉清的做法確實過分，應該道歉，而小小年紀就如此胡來，不好好教訓，將來定會危害一方！
所以，他更加支持她！
起身快步走到蘇淺兮身旁，楚琉夜冷傲的睨著陳玉清，嬌豔欲滴的薄唇一張一合，冷漠的話卻讓四周空氣驟降。
“既然你很難選擇，本殿下就幫你選，去道歉，若是不從，送進宮做太監。本殿下從來都無所顧忌，別說你隻是商賈之後，就是王孫公子，也一樣說一不二。”
猶豫不決的陳玉清瞬間驚呆了，太監是什麼？他還是知道的，若做了太監，他還有何尊嚴活著？
而楚琉夜所言，並非虛假，三皇子無法無天的威名，他不止一次聽人說過，連爹爹也常常叮囑他，除了皇上，任何人都能得罪，卻萬萬不可得罪楚琉夜。
這人，他當真惹不起！
一驚後，蘇淺兮轉頭看向楚琉夜，清澈明亮的眸中不僅有開心，意外，還有崇拜。
目光掠過發呆發愣的陳玉清，楚琉夜轉頭看向淺淺帶笑的小人，嘴角微微上揚，“走吧！”
雖然雲裏霧裏，但蘇淺兮仍跟著他走了，留陳玉清一人愣在原地，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