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玖久近距離的直視他的雙眼,沉默了一會兒,將低頭抵著他的,閉上眼,“陸柩。我真是敗給你了。”
那雙眼睛流露著十分明顯的害怕與不願,她不清楚陸柩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神情,但是唯一清楚的是,在她願意跟他來到陸家的時候,她就全心的去相信這個男人。
陸柩神情怔鬆,隨後撈過女孩的身子扣在自己的懷裏,緊緊的抱著。
“季晨說的是真的。”
男人的聲音響在耳邊,安玖久眨著眼,沒說話。
“的確是他先認識你的,也是他拜托我出現在你的生活裏,讓我去保護你。”陸柩抱緊懷裏女孩嬌軟的身子,“我一點也不會打架,那是第一次打架也是第一次被打,你知道嗎?真的很疼,第二天起來跟渾身骨頭被拆卸又重組一樣。
我是個守信用的人,既然答應了他就一定會幫他。
接下來的每一次,我見證了那些小孩那些無良的大人對你是怎麼樣的辱罵、久而久之,不需要季晨的提醒,我都會盡量的提早出現在你的身邊,替你去和那些人打。”
安玖久知道,就從那時候起,陸家大少陸柩就被貼上了一個渣渣的標簽。
逃課、跟人打架、進警察局、被退學、出入夜店、進賭場……所有肮髒的標簽全都往他身上貼,他也從來沒有在任何人的麵前解釋過,一直一直的將她圈在身後,為她擋住了所有的風雨。
“在我帶你回家的那天,其實季晨父母已經同意將你領養到季家的,是我沒有跟他們打招呼就自私的把你帶回了我陸家,我甚至欺騙了季晨,在他麵前說不會喜歡你,讓他放心。
我欺負你,我惹你不高興,我事事跟你嗆,就是希望未來有一天你要是到了季家,你會發現那個家沒有我你會不習慣。”
陸柩頓了頓,“直到你十五歲那年,看到季晨學業成績的突飛猛進的那一刻起,我選擇了自私的將你扣在我身邊,讓你打從心底裏認為,其實是我陸柩一直在保護你,一直喜歡著你,而不是那個你連名字都記不住的同班同學季晨。”
男人深吸一口女孩身上獨有的清香,“但事實是,季晨是一直在喜歡你,喜歡的比我還要久,他對你的執著是他一切的動力,是我親手毀了他對我的信任,是我……親自將你本該站在他身邊的機會搶了過來,是我……親自讓他有了時而癲狂的病。”
安玖久一怔,“他病了?”
“是,就像你剛才看到他的那樣。”
安玖久皺起眉頭,陸柩手臂的力道真是越來越大了,“陸柩……你再用力……我兩隻手怕是要廢了。”
陸柩聽到女孩這麼說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力道是有多大,連忙說著抱歉的將她鬆開。
安玖久搓著自己有些疼的兩隻手臂,“這麼說,當年要不是你把我接回家,那我現在是應該在季家唄。再加上季晨跟你是完全不同的性格,而我又因為突然變成孤兒,內心缺乏溫暖。你擔心季晨那種特有的傻乎乎的溫暖會讓我傾心與他,到時候就沒你陸柩什麼事了唄?”
他點著頭。
女孩看著蹲在他麵前的人,輕輕的開口,“你要不站著吧,看你這樣蹲著挺累的,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