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回路轉(2 / 2)

容陵舒了一口氣,笑了笑,擺擺手。

隻是想想而已。

原來觸手可及的事情,現在也隻能是想想而已。可是他相信這一切的蟄伏,都是為了達成最終目標的短暫沉澱而已。

結果峰回路轉,薑越九死一生。很難想像,最後居然不僅沒有出事,反而按照原定計劃給他升了一級。

他站在碩大的會議室裏,肅穆莊嚴的國徽巍峨不動,他親手接過了來自領導的調任書。原本的署長自然是死在塵埃裏,無人問津。

薑越有一點困惑,他竭力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對的。可是迷茫還是那麼濃重,他甚至有一些喘不過氣來。

推脫不了那些要為他慶功的同事,也隻能隨波逐流的在飯店裏大大的吃了一頓。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之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喝醉了,拚命的想睜眼睛看看這個世界。周圍迷糊的讓人崩潰。

整個事件發展像是一場冗長的默劇,單調而且枯燥,冗長而且壓抑。所有的聚光燈都打在他一個人的臉上,讓他有了一種發了瘋的錯覺。氣球在胸腔裏麵越吹越大,可是卻固若金湯的無法戳破。明明是在自己最保護的地方,可是現在,那麼急切的希望有些什麼東西悄然的潛入來解救自己。

偶爾燈光大發慈悲的旋轉,旁人的眼神和臉色又讓他渾身戰栗的猙獰。他禁不住要發抖。所有的酒精一下子在身體裏麵咆哮起來。大家都知道他喝醉了。隻有他自己還知道自己其實保存著可笑而又可憐的清晰。他不想要情緒。

大家都歎息他那可憐的酒量。職場的軟實力,他幾乎為零,沒人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的失態失儀,包括他自己。

被人扶著上了出租車。他極度不合作的開始搖搖晃晃耍起了酒瘋。可能是平時安靜的太久了,一下子爆發起來,讓人有些跌破眼鏡的受不住。

車子開起來的感覺是最自由的。薑越勉強自己吐了一會兒好受了一些,把車窗搖的很低,整個人掛在上麵。

司機有些擔心又反感的說了起來,薑越隻作聽不見,大大享受著醉漢的特權。

突然眼前一閃,他幾乎要懷疑自己的眼睛了,再三的眨了眨,連忙大喊特喊讓司機停車。

司機也巴不得丟下這個麻煩的客人,放下他一溜煙的跑掉了。

薑越站在那裏,有些近鄉情怯的感覺,傻傻的望著前麵的人,搖著頭,又舍不得閉上眼睛的憂傷。

他一點一點的靠近,小心翼翼,怕驚動了什麼一樣。

夜晚的所有喧囂一下子都消失無蹤了。世界安靜的好像隔出了一個位麵一樣。

前麵的人好像感應到了什麼似的,疑惑的回了頭。

一切都在這一刻靜止了。薑越聽見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可怕的震動。可惜的是,她好像沒有看見他,或者是看見了卻不再認識的回頭繼續走了。

再也不能忍受絲毫的等待,薑越猛的衝上前去。

前麵的人卻已經有意識的搶先一步登上了出租車走了。

薑越有點兒邁不動自己的腿腳。他已經迷惘的找不到方向了。剛剛那個人,是不是自己的姐姐?不不不,他怎麼能懷疑自己的眼睛,就算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沒人會給自己那麼強烈的震撼。可是如果那個是人自己的姐姐,她為什麼不認他?他這麼長久以來在做的事情到底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