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蛇出洞(1 / 2)

那是一枚黑的幾乎看不出材質的戒指,眨眼望過去可能以為是木頭雕出來的雪蓮花,然而那種平滑的光澤卻還是金屬無疑。雖然沒有摘下來看,洛湛也知道那裏麵清楚的刻著篆體的吾生摯愛四個字。

潘澤康有些欣喜的舉了舉右手,獻寶一樣的笑了笑:“你也喜歡卞一的作品嗎?”

洛湛迷蒙著眸子,笑了笑,“是啊。”

潘澤康膚色偏白,聽說是因為潘司令的父親當年打仗的時候流落在俄羅斯後來娶了一位白俄少女,從而遺傳了這樣高挑白皙的模樣。他的骨節較為寬大,手指偏修長,托起照相機的手勢很好看。望著他,不由自主的說:“你知道他為什麼會叫卞一嗎?”

潘澤康眼睛一亮,頗有一種誌同道合的味道道:“因為好寫呀。嘿嘿,卞一大人真是好有個性呢。”

過分相似的場景讓他無可自拔的想起了姚絳。有一次他回家的時候剛好看見姚絳窩在電視機前麵看訪談節目。姚絳這個人很懶,懶到寧願看有大堆廣告的電視節目也不想直板的坐在電腦前麵看刪節版的,就因為看電視可以躺在沙發上。不止一次他好笑的去摸她的後背想說她的骨頭是不是軟的,她就非常賴皮的蹭在他身上,把他當做尤加利樹那麼掛著說道:“是呀是呀,你讓我靠靠吧。”

電視裏的卞一相當裝13的帶著壓的很低的鴨舌帽,穿著嘻哈的套頭衛衣,整個人顯得很小,甚至連男女都不明顯,他說話很少,非常寡言的樣子。

主持人問他,請問,為什麼會用卞一這個藝名呢?

他簡潔道:好寫。

姚絳那時候正在設想自己以後出名的時候要用什麼藝名,一下子受到了莫大的啟發。剛想取一個丁一或者一一這樣的名字的時候主持人終於從無聊的八卦轉到了卞一最新的作品,其中讓姚絳眼前一亮的就是那一枚戒指。拍攝的幾個角度也拿捏的極其到位,連那麼小的篆體字也被特寫了出來。

古樸和現代的碰撞,居然能夠如此自然的融合。最重要的是卞一居然拿出了自己當初畫的線稿,更是讓姚絳驚豔不已。頓時給洛湛下了硬性指標,求婚的話必須要拿這枚戒指來。結果到最後,果然沒有這枚戒指,也沒有結婚。

姚絳不在了以後有一天他突然想起來這件事去打聽的時候這枚戒指已經賣掉了,而買主就是潘澤康。

洛湛還在發呆,洛川的聲音已經刻意的歡快了起來。“今天是我們家小公主的生日,感謝大家都能夠抽空光臨,洛家近來好事不斷,也多虧了大家幫助和支持。”他向來左右逢源,說起客套話來也能給人一種真誠的舒服感。大家都捧場的鼓起掌來,他側身讓了讓想讓父親說幾句話,洛縝已經鎮定的擺了擺手道,“洛錚啊,蘇卿呢?”

洛錚站在洛縝兩步遠的地方,似乎一直那麼規矩的站著,被提問到也不卑不亢道:“邀請了的。”然後梭巡了一會兒道:“那邊坐著呢。”

洛縝有些恨鐵不成鋼的不悅,雖然非常的短暫也一樣讓洛錚有些難受的垂了垂眉毛。

“去把人請過來。”說著他便露出了首長慣有的笑意道:“今天是小女的生日,同樣的也是小兒洛錚和蘇卿小姐的訂婚禮。”他話音落下洛錚剛好走到蘇卿的身邊,麵對大家一下子投射過來豔羨等等各種的眼神,淺淡的笑了笑,然後將蘇卿牽了起來,似乎早有預感一樣,蘇卿也顯得十分淡定,她穿著紫色的禮服,娉娉婷婷隨著他走過來。

他們走過秦縱身邊的時候秦縱的眼神有一些詭異的凶殘,他慢慢的將手塞進口袋裏,呼吸都顯得急促而粗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