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1 / 2)

洛湛實在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門口沒有接到左砂。

等了一會兒,就在他以為左砂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的時候才接到了左砂的電話。

洛湛真是奇怪極了,左砂出門的時候明明身無分文,並且身無長物。怎麼就是正常的下課時間跑到了那麼遠的地方,而且還能打電話給他求救。

當洛湛站在那座半新的公寓門口的時候才驀然有些熟悉,他勾了勾唇角,笑意卻完全進入不了眼睛深處。

左砂坐在陰暗的台階口,看起來又可憐又落寞。

洛湛站在她麵前,一下子籠罩了她全部的光源。

左砂抬起頭來,沒有哭,卻很是悲傷的樣子,原本抱著膝蓋的手鬆了開來,朝他伸過去。

洛湛冷冷的看著她,一動不動。

左砂默默的垂下頭,把手收了回來,繼續回去抱著膝蓋。

洛湛滿腔的憤怒發泄不出來,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單手把他拎了起來,就要往樓上拖。

左砂驚呆了似的瞪大了眼睛,腳踝一下一下狠狠的打在台階上,鑽心的疼。

她伸手環住他的腰,貼在他的胸膛腹部,期期艾艾的要哭出來。“洛湛……”

洛湛在二樓停了下來,“為什麼來這裏?”

左砂被像垃圾一樣丟在地上,她癱坐在地上,有些放棄似的,“這裏,是不是我的家?”

洛湛冰封的眉宇終於奇怪的抽動了一下。已經預備要打擊她的一切謊言,一切推托之詞了,卻被這突如其來的軟弱一下子打亂了方陣。

這裏是左砂的家,然而,他們都認為左砂死了,就算看見了她也許都不敢認的。不管她想起了什麼,不管她知道了多少,如今,她還肯依偎在他懷裏哭泣,起碼證明她此刻是多麼的害怕和無助。

左砂難過的看著洛湛,好像在等待什麼審判結果一樣。

洛湛為難的看了看她,伸手再次把她扯了起來,她一個趔趄靠在身側的欄杆上,發出悶哼的痛呼聲。

然後她就摸索著,撲進了他的懷裏麵。

洛湛拍了她的背,斟酌一般的問:“誰帶你來的?”

左砂微不可察的低下頭去,“是容陵。”

意料之中的答案讓洛湛不自覺的冷笑了起來,觸碰她的手也顯得柔軟了很多。

左砂將臉貼在他的胸口,有些掙紮的問:“我要上去看看嗎?”

洛湛意味不明的說道:“你想看什麼?”

左砂眨了眨眼睛,各種落寞的說:“我也不知道。”

洛湛半攬著她,靠在欄杆邊上,台階很破舊了,每一級之間也顯得有些狹窄。燈也壞了幾個,明明滅滅的,天色也漸漸的黑了。沒有影子。

洛湛沒有抱她很緊,隨時打算給她回家的自由。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踏過來的時候左砂突然受驚一樣的彈跳起來。緊緊的鎖在他的身上,然後著急的說:“洛湛我們回家吧。帶我回家吧。”

洛湛點了點頭,攬著她下樓的速度快的就像是一陣風。車子停在小巷子的外麵,左砂的肩膀被他緊緊的攬著,她偏要用貼近她的手橫過來握住他的手。

洛湛的手有一點冷,左砂還是緊緊的握著,然後對著洛湛笑了笑,越笑越難看。

這一條小巷子是這麼的熟悉,踏過幾級青石板會有一盆被人遺棄了的仙人掌她都如數家珍。她緊緊的跟隨著洛湛沒頭沒腦的走來走去。終於看見了他的車子。

洛湛打開了車門,她卻不肯進去。死死的攀著他,然後囈語一樣艱難的問:“你會不要我嗎?”

洛湛拿開她的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整個場景突然無比的荒涼。晚風吹過來是那麼的清冷。他勉強的笑了笑,“不會的。”

左砂還是不大放心,但是已經老實的進去了。

洛湛愣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開車的時候不時的看了看左砂,左砂倒安靜的很,靠著窗戶坐,一直出神的想些什麼。

車子終於停在家門口。左砂愣了一下剛剛想下車,門一下子卻推不開,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正在打電話。

隻看見他的表情,她不動聲色的笑了笑。

容陵的聲音在電話隻響了一聲以後就迫不及待的傳了過來,洛湛極其冷靜的開門見山道:“你今天去小奈她學校了?”

容陵愣了一下,還是呆呆的應了一聲,“嗯。”

他幾乎可以想象出來容陵此刻的表情。瓷白素淨的臉上,也許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但是眼神卻會黯淡,即使黯淡了依然會筆直的望著他。

洛湛不為所動的繼續問,“你見到左砂了?”

左砂迅速的望著他,突然有點兒恐懼,原來她從來都不曾看透他過。她那點兒以卵擊石的勇氣一下子消弭殆盡了。

洛湛淡淡的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