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洛湛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這麼說,唐帆確實是你殺的了?”
容陵滿不在意的說:“你以為我不殺他,他就不會死了?”
洛湛很鬱悶的說:“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每一個人都會死,我們不會因為每一個人都在不可避免的走向死亡而認為自己加速別人的死亡是無可厚非。”
洛湛其實一直以來並不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但是他比較懶,很多時候不願意多費口舌,更重要的是,很多時候麵對容陵跟藍調,他們就是有辦法把死的說成活的,所以啊說的多反而錯的多,自己說的話到頭來全部變成了對付自己的凶器,就好像自己是一個剪自己羊毛的小笨羊,賣了錢以後還樂顛顛的遞給別人一樣。最重要的是,每次容陵都還會很意味深長的說,洛湛啊,你一本正經長篇大論的時候最好看了,特別逗。這簡直就是挑釁啊,紅果果的挑釁啊,怎麼能不讓自己生氣呢。不能說,堅決不能說。
“好吧,這個事兒確實是我不對,出來混,遲早要還的嘛。現在我的報應來了,不過這都是意料之中的,倒也不算什麼。”容陵這次沒有多做糾纏,很直接的說了。
“容公子果然是豁達啊。”正當兩個人逐漸放鬆下來的時候居然聽見了最不想聽見的聲音。
在那個低矮的草叢的另外一邊,他們看見了秦縱。
容陵有些挫敗的吐了一口氣,有些無可奈何的笑了笑。
洛湛看他的眼神簡直是要冒出火來,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沒有想到秦縱的動作更快,毫不留情的舉起槍來朝他的肩膀處扣動扳機。
“小心!”容陵驚呼一聲,猛然撞了一下洛湛,子彈也不偏不倚的射進了容陵的肩膀,他麵不改色的笑了笑:“這下還對稱了。”
“別動。”秦縱陰森森的說,周圍的槍支都舉了起來,洛湛沒有看他們一眼,有些擔心的揪著容陵,“要緊麼?”
容陵迅速的搖搖頭。
洛湛的表情卻不好看,他轉過身來:“秦縱,現在我們在你的手上了,你想怎麼樣直說吧。”
秦縱陰狠的說:“我說過了,我要授權書。”
“可以。”洛湛幹脆的答應了。
他答應的這麼幹脆反而讓秦縱詫異了,秦縱不可置信的反問道:“我說的是放棄繼承權然後轉讓給我的授權書。”
洛湛笑了笑,“你們談話的事情我也在場的,怎麼,你以為我會誤會你想要禽獸授權書嗎?”
洛湛如此譏諷,秦縱依然狠狠的忍了下來,確認再三道:“這個事情你也能夠做主?”
洛湛不卑不亢的說:“對,我就可以做主。反正,我保證讓容陵給你簽字就對了。”
秦縱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們倆。
容陵始終沒有說話,但是因為失血過多,膚色變得更加白皙了。
可能是害怕他站立不穩,洛湛伸出一隻手來按住他的胳膊。但是考慮到他肩膀有傷又不敢用力。突然之間想到自己當初胳膊受傷的時候容陵壓著自己去練槍的事情,恍惚間竟然也覺得是很美好的回憶。他歎了口氣,看著秦縱正色道:“現在我們人在你的手上,你不用怕我們玩什麼花樣。現在我要找醫生給容陵包紮。我們都受傷了。”
秦縱正打算說什麼,洛湛不容商榷的補充道:“如果我們有一點兒的損傷,這個約定就作廢,我們也隻能一拍兩散魚死網破了。”
秦縱不知道考慮了一會兒什麼,點頭同意了。
身邊的人把洛湛跟容陵押上了一輛吉普車,並且沒收了他們倆的手槍。
容陵本來就身子很弱,現在又感染著病毒,免疫力基本為零,還中了槍傷,身子一陣發冷又一陣發熱,上車以後就軟綿綿的靠著洛湛,差點兒沒有把洛湛嚇死。
洛湛的表情變得非常難看。
秦縱幾次想要說點什麼別的,都被他惡狠狠的以一句:“隻要容陵出了事,就什麼也別談了。”
容陵的大腦其實還很清醒,但是既然有洛湛出來挑大梁了,他就沒有任何必要多說話了,這個時候節省一點精神力是很重要的,就輕輕的靠著洛湛。
在他自己的感覺是輕輕的靠著,但其實頭這麼靠過來,因為身體的放鬆和沒有力氣顯得還是很重,洛湛不僅沒有吐槽他反而伸出一隻手來幫他護著頭。
秦縱看著他們,似笑非笑的說:“看你們這個樣子我不禁要懷疑你們之間是怎麼不和的?”
洛湛也毫不示弱的回擊道:“看你的這個樣子我也不禁在懷疑你女兒是怎麼願意回去認你的。”他是估計以秦臻的個性,此刻他們倆之間一定不會毫無嫌隙,所以從這一點打擊他,一定很有效果。結果似乎也很明顯,秦縱怔了一下就沒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