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授受不親’我們古老的中華民族似乎把這一點看得很重要。本來嘛!男女間界限當分明些。然而今天我卻動搖了。因為誘人的春遊使我們打破了男女決不結伴而行的常規。我們這些少男少女集合在一塊,向著一個方向,朝著一個目標進發……也不知為什麼,我朦朧覺得比平時減少了一點什麼,又增加了一點什麼……騎車一百多裏,後麵再加上一位MISS,自己非但不覺得累,反而心裏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坦……這是什麼呢?我也講不清楚……”
說實話,看了他的幾篇作文,我不得不承認:楊波確是個頗有才華的學生,難怪豔豔心裏藏著個小秘密。但是作為母親我卻不得不提醒女兒:“你現在是個學生,而且是個副班長,你的一舉一動都是引人注目的。學生當以學習為主,其他的事不是你現在應該考慮的。”
慢慢的我就發現,自從那次春遊之後,女兒的學習也變得不那麼認真了,有事沒事還老愛翻看那些照片。我知道說也不管用,隻有在事實麵前才能達到自己教育自己的目的。
果不出我所料,其中考試,女兒從班上的第六一下子掉到了第十五名,期末考試,楊波的成績也從第十名落到了二十幾名,班上的同學都以一種異樣的眼光看待他倆。鐵的事實使他們不得不重新考慮自己的做法……
我終於明白,眼前的這張紙條就是楊波醒悟的表示,可是重感情的女兒卻一下子難以接受。
該說的道理以前都說過了,作為高三的女兒也不會不明白。看著濃眉大眼的女兒把目光重新落到那張紙條上,我疼愛地走過去幫她整理好散亂的頭發。
“豔豔,別難過,楊波說得很對:是夢總是得醒的,現在正是時候!”
“媽媽,道理我都懂,你就讓我靜靜地呆一會兒吧,這樣,心裏也許會好受一些。”
是啊,女兒已經十七歲了,十七歲的年齡是個敏感的年齡,十七歲的年華是個多思的年華。相信她吧,相信自己的女兒能正確對待這件事。我輕輕地把門帶上,順手拿了把扇子向院子裏走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件事在我的腦海中被漸漸地淡忘了。可是有一天下班回到家裏,我好像聽見隔壁豔豔的房中有人在說話。起初我以為是女兒的同學也沒大注意,後來兩個聲音一高一低的傳出,我終於聽出來了,是豔豔和另一個陌生姑娘在交談,這姑娘到底是誰呢?豔豔的女同學大部分我都是熟悉的。為了知道個究竟,我借故走了過去。那姑娘見我進屋,有點不知所措的站了起來,我忙指著桌上豔豔早已擺好的點心:“別客氣,請吃點心吧!”
姑娘說了聲:“謝謝”!出於禮貌,我不能仔細而隻是稍稍打量了一下她:這姑娘高挑的個兒,剪著當前學生中最流行的短發,大而黑的眼睛顯示了她的聰慧,高高的鼻梁和小巧的嘴巴都恰到好處。如果從外表上看應該是個很不錯的姑娘。為了不打擾她們的談話,我退了出來,忙我應該忙的事情去了,屋裏又傳出兩個小姑娘歡快的聲音,一會兒低聲細語,有一會兒哈哈大笑,看樣子兩人談得還很投機呢!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姑娘好終於要走了,豔豔把她一直送到了大門外,好一陣才回來。一回到樓上,豔豔就挺神秘地問我:“媽媽,你猜她是誰?”“還能有誰?總是你以前的同學唄!”“這回你可沒猜對,我跟她呀,既不是小學同學,更不是中學同學,我壓根就不認識她!”
我可奇了:“你不認識她為啥像老朋友那樣談得夠投機的啊?”豔豔這回不賣關子了,直接向我亮出了底牌:“這有什麼,一回生,兩回熟嘛!媽媽,我告訴你吧,她就是以前我曾經向你提到過的雯雯哪,真沒想到吧?”我不得不承認,這回我可確實沒想到。
關於雯雯,雖然我並不了解,但卻早有耳聞,確實如女兒所說她們壓根就互不相識,雯雯是由於楊波而出現的。為了不使我蒙在鼓裏,豔豔給我講述了她今天的“奇遇”。
和往常一樣,下午放學之後,豔豔背著書包急急忙忙地往家趕。由於要上晚自習,畢業班下午的時間是夠緊張的。豔豔在前麵走,殊不知後麵卻有人“跟蹤追擊”。就要轉彎進院子了,突然從後麵閃出一個姑娘攔住了豔豔的去路。豔豔抬頭一看:此人素不相識,她要幹什麼?可那位姑娘卻滿臉笑容:
“請問,你是育紅中學的嗎?”
豔豔機械的回答:“是的!”
“你是高三(六)班的嗎?”
豔豔有些奇怪:怎麼她知道得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