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我一下,寶貝”當妮娜深情地吻他的時候,他總是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想要融化在妮娜的懷抱。妮娜總是羞澀的躲閃著。相戀一年來,在妮娜的麵前他不敢造次,這樣的妮娜更讓他珍惜敬重。他愛妮娜,決不會違背妮娜的意願。他期盼著新婚夜的到來,新生活的開始。
結婚的日子到了,就在今天。婚禮熱鬧非凡。宴席擺在草坪,鼠家族大聚會,鼠鼠喜氣洋洋,隻隻笑逐顏開。他似玉樹臨風,英俊瀟灑,妮娜如花枝搖曳,嬌媚可愛。在眾鼠的祝福聲中,他們笑靨如花,綻放在冬日的陽光裏,成了一道幸福的風景。
終於到了月滿西樓,曲終鼠散。他挽著妮娜的手,一步一步走向壁爐旁的新房。就在這個時候,他走南闖北的敏銳讓他看到了一個人類設置的罪惡擺放在家門,而沉醉在幸福中的妮娜正邁向那個陷阱!
“不!……”
“啪嗒……”
他的前腿被牢牢地釘在捕鼠器上,碾壓得血肉模糊,動彈不得。在危機時刻,他推開了妮娜,自己慣力使然,一腳踏上陷阱。妮娜驚呆了,跌跌撞撞爬起來跪在他的身邊,心如刀絞,不知所措。眼淚成串落下,鮮紅的婚紗成片成片變得暗淡起來。
“寶貝不怕,乖,不哭。”為了讓妮娜放心,他努力笑著,臉因疼痛而扭曲。他運用他平生掌握的所有機械原理,自救知識,試圖脫離這個陷阱。可那是一個木板上綁著鐵絲、夾子的捕鼠器,他見得多了,凡是無意中撞上的,無一幸免。“福兮禍之所倚,這人話說得倒是蠻有哲理的。”他微笑著說,心裏明白自己今天是無法掙脫人類的魔爪了。
妮娜看著他汨汨流血的腿,拎起婚紗飛跑而去。妮娜知道在那隔壁的人住的房間,有一個抽屜。那裏麵有一些東西,她見過那個胖胖的廚娘用它止住了流血的手指。
她全然沒了以往的矜持,毫無懼色,飛快地跑在燈火通明的過道,一頭紮進那個同樣耀眼的房間。一個方塊中有人影在閃動,伴隨著咿咿呀呀的唱歌聲,那叫電視,他帶妮娜約會時看過。看電視的人在咿咿呀呀的催眠聲中已酣然入睡,全然不知道他與妮娜的愛情遭受滅頂之災。
妮娜爬上桌子,那個抽屜隻留下一條小縫。她用盡力氣想鑽進去,身體被夾得生疼,還是進不去。她一把撕下自己身上的婚紗,拚命的往裏鑽。腹部被抽屜的木刺紮進,腿和胳膊都磨出血痕。堅持!堅持!堅持就是勝利!她默念著,眼前晃動的都是他的身影。
終於鑽進抽屜。妮娜把一包包的藥撕開,用嘴銜住丟出,再銜,再丟……等她費勁的跑回他的身邊時,她已經渾身鮮血淋漓。
“寶貝,不用這樣。我沒法照顧你了,你快走吧,別被人發現了你!”他呼吸已近急促,艱難得衝妮娜直擺手。
妮娜根本不理會他的勸告,把藥片成把放在嘴裏用力嚼碎,吐出,覆蓋在他的腿上。然後,又開始用力啃夾板上的木頭,試圖把妮娜的他從夾板中解救出來。
串串淚水,悄悄地溢出他的眼角……
黎明的陽光,照在室內的地毯上。斑駁的光線裏,有兩隻美麗的老鼠,緊緊相擁,實現了生生死死在一起的願望。嚼碎的藥片和部分木頭粉末撒了一地,斑斑點點,紅白相間。空蕩的小樓,回旋著他們愛情的誓言: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陣陣,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浪子
他,輕風,她,細雨。他們同年同月同日生,從小就是好朋友,倆小無猜。
十七歲那年輕風在愛上了細雨,也許那不是愛,也許是青春期萌動的喜歡。他們若即若離,細雨認為大家都還小,都不知道愛是什麼,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十九歲細雨要去遠方上學了。輕風默默送著她,輕聲問:能不能不走?細雨回:不行,前途一片渺茫,必須走這一步。
細雨離開了故鄉,一別則是十年。讀完書,參加工作。在讀完的一年裏,聽說輕風撞車了,很嚴重,住了一個多月的院。其間有一個女同學悉心照料,即而兩個人在走一起了。細雨聽著這一番話,腦海裏一副副畫麵掠過,有些傷感,慢慢地接受了。
工作後,細雨遇上了陽光,陽光給予前所未有的關懷和溫暖,細雨和陽光在一起了。那一年,細雨帶著陽光來到了她的故鄉。兩個人在家鄉的道路上談情說愛,突然眼前晃見幾個熟識的身影——同學們在為輕風慶祝訂婚。我很大方地上前祝賀了一聲後,挽著陽光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