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為了得到更好的深造,他漂洋過海了,再也沒回來,莉沒有怪他,莉知道自己不屬於他的世界,他隻是自己生命中的一個過客,麵對自己的是新的選擇,執手相看,輕聲道別,給彼此留下最美好的回憶吧。
至今,已經過去許多年了,就如同淡去的記憶,但他卻深深的刻在了莉的心底,容進莉的血液,滲進了莉的骨髓,印在莉的腦海。
又是繁花似錦的夏天了,又是梔子花開的時節,雖然是許多年過去了,就如那束發黃了的梔子花,仍然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宿命中的那一朵格桑花
碧雲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
我叫夙。是一個殺手。生活在血腥的世界,師父總說,殺手的世界是不能談感情的,一旦動了情,便什麼也不是,什麼也沒有了。於是,我封閉了我的心,變得冷血,變得麻木。
每天,我都會接到師父交給我的任務,然後,下山。其餘的時間我都待在山上,習武。師父不常出現,從小我便被師父帶上山。印象中的師父不常笑,神情總是冷淡。小時候,師父便教我自力更生。他不容許我像山上的孩子那樣有童年。年幼的時候,我唯一的任務便是一遍又一遍的練習武功,直到長大後,我才明白,師父的目的是讓我去幫他完成那些任務。我的生命是師父從亂賊手裏救回來的,所以,我從不違背師父。
我記得那天,師父交給我的任務是刺殺北國的公主。我按照師父給我的資料下了山,去了雪城。據說城裏一年四季落雪不止,還沒進城,便已看到了白茫茫的一片,望不到盡頭,也望不到邊際。進了城,在住店時,我看到了從樓上下來的她。當時的她穿著素白的長裙,衣袂飄飄,宛若天仙,麵上雖然戴著白紗,卻有種說不出的似曾相識,總覺得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見過。我上樓,她下樓。擦肩而過。卻突然聽見一女子的聲音,有種驚恐,轉身往下看,竟是她。那幾個醉漢拉扯著她的手,我飛身而下,抓過她的手,踢開了那幾個醉漢,救了她。她顯然沒有意識到我會相救,眼中盡是疑惑。我鬆開手,轉身而走。聽得她在身後說謝,聽得她說她叫桑姊。我沒有回身,沒有回應,繼續上樓,休息。
桑姊,桑姊,像烙印般烙在了心上的名字。仿佛千萬年前的詛咒。無法根除。
夜。我摸黑潛入了北國行宮。看到了那位芳華絕代的北國公主。像往常刺殺那樣進行暗殺。事情進行的很順利。我殺了那個美麗的公主,卻有種心揪著的痛。逃出北國的行宮,在雪城郊外的羅稷山下,我看到了那抹素白的身影倒在雪地裏。是桑姊。於是,我又再一次救了她。我找到一個山洞,生火,取暖。她大概是冷暈過去的吧。我運功替她治療,用內力讓她恢複溫度。幾小時後,她醒了。她見到我先是驚訝,漸漸地回複鎮定。之後,我才知道,她之所以來雪城是為了尋找血陀蔓。在師父的密室裏我曾看到過,師父說,它是血陀蔓。百年開一次,活在奇寒地帶,可以解天下各種奇毒。是武林人士夢寐以求的良藥。所幸密室的那副石棺便是千年寒冰所製,血陀蔓便存放在裏麵,可是石棺裏卻隻放了血陀蔓,別無其他。師父也常對著石棺發呆,每次來山上必去的地方便是密室。師父曾說,那是他一生的遺憾。
桑姊問我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我隻說路過。她也便不再多問了。就這樣我們在山洞裏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趁桑姊未醒時離開了。我回了山上,我想幫桑姊一次,我想向師父要血陀蔓。